“嗯?這幾首詩……也是他所作?”
看到其中三首詩後,更是震驚的合不攏腿……。
她出身五門世家,家族傳承數百年,文化底蘊深厚,自幼熟讀各種書籍。
不說學富五車,但滿腹經綸並不誇張。
她一眼便能看出這幾首詩的含金量相當高。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王爺,這《涼州詞》寫的極好,還有這《異鄉愁》也不錯”
“好,好呀。”
“好一個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好一個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本來就已經震驚的溫靜姝,讀完兩首詩後就更震驚了。
真世子好奇道:“母妃,這兩首詩聽起來順口,比青樓裡落魄書生寫的淫詞豔詩要朗朗上口,那替身竟還有這本事?”
溫靜姝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魏無忌嘖嘖稱奇道:“這小東西,竟還以本王的名義提了一首反詩。”
“還用這首反詩,騙了長信侯江彭祖十幾萬兩銀票。”
“這江彭祖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
溫靜姝抿嘴道:“王爺不覺得這首反詩寫的極好?”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魏無忌略顯無奈:“北涼欲反的謠言本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李寶樹僅憑一首詩,就讓本王造反的名聲得以落實。”
“就算本王不造反,也是黃泥巴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距離上次收信,與這次收信僅僅二十日之隔,就發生這麼多變故”
“看來這李寶樹能耐不小,放任不管,可能會鬧出更大動靜。”
“而且……。”
“我擔心此子一旦將錦兒控制,利用錦兒這層身份與我們書信往來。”
“一旦讓他在京城獲得權勢,那些老部下們……就危險了。”
“他們等我入主天下等了十幾年,是留在長安的重要棋子,若是毀在一個小小替身手上,一是不值,二是丟人吶。”
溫靜姝啞然失笑道:“王爺多慮了,錦兒跟在我身邊十七年,她有多大能耐,我這當義母的比誰都清楚。”
“李寶樹只不過是個替身,雖然有些手段,但卻沒有任何根基,根本不足為慮。”
“錦兒與王爺的那些老部下聯絡一下,將替身控制起來,輕易便能穩住局面。”
魏無忌搖頭失笑:“王妃是否考慮過錦兒過於聽話?過於謹慎?”
溫靜姝愕然:“王爺此言何意?”
“錦兒是個守規矩的人,而且也很謹慎,做任何事都要給自己留一線退路。”
“但正因為如此,她不可能將替身的訊息告訴那些老部下……。”
閔王妃臉色微變。
她對錦兒太瞭解了。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做過一件逾越規矩的事。
想到這裡,溫靜姝慌忙說道:“不能讓李寶樹在這麼胡鬧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爺,不如給錦兒回信一封;讓錦兒直接殺了替身,連夜趕回北涼。”
計平章吃驚道:“義母,萬萬不可,這步棋我們謀劃已久,事情還沒有到悔棋的地步。”
魏無忌看向他,神態平靜道:“平章有何見解?”
“義父,咱們的錢糧,目前不足以支撐長期作戰。”
“一旦替身的事洩露,北涼與大驪就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陳堯不是傻子,他並非不懂遠交近攻。”
“出一些好處給北胡或者北齊結成聯盟,一旦北涼陷入合圍,多年經營就會毀於一旦。”
“而且有一個關鍵點,令我很費解。”
“這李寶樹是我親自找他父母買的,臨出發長安前,我曾調教過半月。”
“期間發現這李寶樹膽小懦弱,殺只雞都不敢,又怎敢屠掉桃花莊一百多口人?”
“而且此子雖然有幾分力氣,卻只是個普通人,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義父義母不覺得此事蹊蹺?”
魏無忌淡淡一笑:“說明此子有機緣。”
計平章提議道:“義父,不如派一些信得過的人去長安主持大局,義父以為如何?”
魏無忌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還沒到放棄這步棋的時候。”
“讓顧長空,帶上千鷹衛和田宗師,以新年朝拜的名義去趟長安。”
“另外,通知京城的所有明棋、暗棋全部行動起來,務必要把李寶樹看死。”
“順便帶上他父母,若此子安分守己,那便相安無事。”
“反之,就在他面前放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