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挾太后以令天子

第7章 擊潰心防

當值宦官展開一卷黃綢詔書,用其尖細的嗓音高聲宣讀。

“...朕承皇天之眷命,惟國步維艱,賴前將軍董卓戡亂定傾之功,宜進元輔以安社稷...”

“...茲冊封前將軍董卓為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

“...授黃鉞,賜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

“...朕沖齡嗣位,德薄任重。朕以父禮事相國董卓,尊號曰「相父」...”

當最後“相父”兩個字落下時,整個崇德殿如同被投入了一塊巨石的平靜湖面,瞬間炸開了鍋!

“相父?這...這如何使得!”

“荒唐!簡直是聞所未聞的荒唐事!”

“董卓一介武夫,何德何能,竟敢為天子父!”

群臣譁然,議論之聲嗡嗡作響。

太傅袁隗雙目微眯,撫著鬍鬚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陰鷙之色。

河南尹王允、司徒黃琬、司空楊彪等一眾保皇派老臣,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正欲出列死諫。

然而,還未等他們開口,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第一個站了出來。

侍御史,蔡邕。

他越眾而出,對著御座躬身一揖,聲色俱厲地高聲道:

“陛下!太后!萬萬不可!”

“董仲穎雖有清君側之功,但其終究是一介西涼武夫!”

“驟登相國高位已是曠古殊榮,豈能再受‘相父’之尊?”

“此舉有違祖制,亂了綱常,必為天下人所恥笑啊!”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都愣住了。

蔡邕可是董卓親自請回朝中的名士,素來與董卓親近,今日怎麼反倒成了第一個發難的人?

原本準備慷慨陳詞的王允等人都頓住了腳步,他們想說的話,全被蔡邕搶先說了。

董卓站在那裡,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蔡邕,心中冷笑。

好傢伙,不愧是當世大儒,這演技,不去唱戲都屈才了。

與其讓那些真正的反對者發難,把場面弄得不可收拾,不如讓自己的“托兒”先開第一槍。

這樣,話語權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果然,蔡邕話音剛落,御座後方的珠簾內,便傳來了一個雍容而又帶著疲憊的女聲。

是何太后。

“國步艱難,神器未安...”

太后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殿,瞬間壓下了所有的嘈雜。

她將那份早已準備好的懿旨,用一種哀婉而又堅定的語氣,緩緩道來。

從“閹豎亂政”到“強藩環伺”...

從“董卓入京畿掃清宮禁”到“再造乾坤之功”...

從“陛下衝齡未諳治體”再到“為固國本,安宗廟”...

整篇懿旨,字字泣血,句句懇切。

將冊封董卓為相父這件事,從一件權臣逼宮的醜聞,

描繪成了一位憂心忡忡的母親,為了年幼的兒子和風雨飄搖的江山,不得不託庇於國之柱石的無奈之舉。

“...望相父念哀家託付之重,視陛下如己出,盡心輔弼。”

“俾我漢室危而復安,則天下幸甚,宗廟幸甚!”

當最後一句落下,殿內一片死寂。

蔡邕聽完,臉上現出掙扎、感悟、最終釋然的複雜神情。

他對著珠簾方向長揖及地,悲聲道:

“原來太后與陛下竟有如此深意,是臣愚鈍了!”

“為江山社稷計,臣...附議!”

說完,他默默退回了班列。

這一手回馬槍,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王允氣得嘴唇哆嗦,正要上前一步,繼續力爭,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

“太...太后深謀遠慮,臣...臣亦附議...”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懵了!

他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緊接著,黃琬、楊彪等一眾保皇派大臣,彷彿中了邪一般。

他們心中明明是萬般抗拒,可說出口的話,卻都變成了“臣附議”、“臣等無異議”。

這正是系統派系支援度的恐怖之處。

那40%的支援度,雖不足以讓他們心悅誠服,卻足以在關鍵時刻,扭曲他們的言行,讓他們做出違背本心之事!

眼看大勢已去,御座之上的劉辯,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想起了昨日唐姬的話,想起了“臥薪嚐膽”。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眼中的淚水與恨意,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緩緩站起身,親自走下御座,來到捧著相國金印的宦官身旁,做勢欲親自將金印捧給董卓。

“相國勞苦功高,這相印,理當由朕親授。”

董卓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裝模作樣地躬身推辭:

“陛下,萬萬不可!”

“臣不過立下些許微末之功,何敢受此大任?”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劉辯看著他那虛偽的嘴臉,心中恨意翻騰。

但他知道,這必是董賊的試探!

若他應對不當,今夜等著他的,就是一杯致死的毒酒!

他強忍著噁心,學著母后的口吻,聲情並茂地說道:

“相父何出此言!”

“若非相父,朕與母后早已喪於閹人之手,大漢江山亦危在旦夕!”

“如今社稷安危,黎民福祉,皆繫於相父一身。”

“萬望相父莫要推辭,以天下蒼生為念啊!”

他這是用整個大漢江山,來“綁架”董卓。

董卓聽完,故作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哦?”

“原來臣竟這般偉大?!”

“既如此,若臣再推辭,倒顯得不識抬舉了!”

說罷,他不再客氣,雙手接過那沉甸甸的相國金印。

隨後高高舉起,環視全場。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無人敢與他對視。

劉辯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咬破了嘴唇,嚐到了苦澀的血腥味。

他知道,最屈辱的時刻到了。

他對著董卓,深深一躬,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裡擠出那幾個字。

“今後朝中事務,就有勞……相父費心了。”

“相父”二字,輕飄飄的,卻又重如泰山。

狠狠地砸在崇德殿的每一個角落。

也砸碎了這位少年天子最後的尊嚴。

“嗯,陛下放心。”

董卓滿意地看著他,笑著點點頭。

那笑容裡滿是戲謔與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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