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
顧衡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什麼意思？”
“我能看得出來哦。”
採兒下床站在他面前，兩隻手慢慢在他的臉上摸索，涼涼的，癢癢的，顧衡眨了眨眼睛。
“你一定也經歷過不少痛苦吧？第一次見到你，看到你眼神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們是同一類人。”
顧衡沒有說話，因為採兒口中所說的痛苦，想來指的就是他被魔神皇和星魔神兩人聯手剝離血脈。
當然，距離採兒識破自己的真實身份還差得遠，顧衡只是在心中暗自感嘆採兒觀察細緻入微。
他柔聲說道：“所以我能理解你，知道我對你來說有多重要。”
“嗯。”
採兒似乎摸夠了顧衡的臉，身子一軟便倒在了他的懷裡，“要是沒有你，我支撐不到現在……”
顧衡靜靜聽著，用手幫採兒整理垂落的髮絲。
“你願意帶我走嗎？”採兒忽然問。
“去哪裡？”顧衡大概猜得到，但還是明知故問。
“去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也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不會受生聖殿管控的地方……”
採兒自顧自的喃喃自語，“我不是刺客聖殿的輪迴聖女，你也不是魔法聖殿的歲月之子，我們去做普通人，過平平淡淡的田生活。”
顧衡倒是對採兒口中所說的生活頗為嚮往，只是可惜這樣的生活根本與他無緣。
顧衡不想騙她：“抱歉。”
採兒搖搖頭，“是我太貪心了，顧衡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至死亡將你我分開。”
而後，採兒像是早就知道顧衡在心裡憋著話想要和她說，但卻遲遲開不了口一般，“顧衡，其實你有事情想和我說，對麼？”
眼看採兒自己主動挑起話題，顧衡也是不再對她隱瞞，將有關李馨，以及陳櫻兒的事情告訴了她。
只是採兒對此的反應很小，顧衡也看不出來她有什麼別樣的心情。
“沒關係。”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採兒她又說了一句沒關係，隨即像是鬆了一口氣般，“我方才還以為顧衡的老師不同意我們來往。”
然而少女此刻的實際心情遠沒有她此刻說的那樣輕鬆，顧衡忍不住輕聲問道：“你不介意？”
採兒沒有回答，反而問道：“顧衡會為難吧？”
顧衡沒有吭聲，為難嗎？
其實並不會，畢竟只要他想，也可以直接拒絕掉陳櫻兒那邊。
只是這樣一來，不僅打亂了李正直的計劃，同時還可能會讓星魔神得知自己在有機可乘的情況下，沒有按計劃破壞六大聖殿間的友好關係。
別看他現在在聖殿聯盟裡邊的生活如此愜意舒心，但只要魔神皇那邊想，隨時都可以讓他重返魔族，再也回不到現在的身份。
“我沒關係的，只要顧衡可以像這樣偶爾抽出時間來陪陪我，採兒就已經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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