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議論聲,喧囂聲,質疑聲,驚歎聲,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沖天而起,震耳欲聾。
李瑞和黃德貴,直接傻眼了。
他們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彷彿靈魂出竅。
“許……許元,滿分?”
李瑞的聲音,有些發顫,甚至帶著一絲不真實的恍惚,像是在做夢。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彷彿要將眼前的幻覺驅散,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黃德貴則更直接,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
“不是做夢!”
他聲音發顫,卻帶著難以抑制的狂喜。
許元真的透過了第一關。
而且,還是史無前例的滿分!
“哈哈哈,我就說嘛,許元肯定行!”
李瑞瞬間狂喜!
他激動得手舞足蹈,像個孩子一樣,在原地蹦躂了好幾下。
全然不顧及自己瑞木堂掌櫃的形象,完全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之中。
黃德貴也是老淚縱橫,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眼中滿是欣慰和驕傲。
另一邊。
王瀾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死死地盯著許元,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和強烈的嫉妒,如同毒蛇一般,陰冷而狠毒,彷彿要將許元生吞活剝。
“不可能……”
“這絕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全部正確?”
王瀾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肯定是作弊!”
“我們要看他的答卷,否則不服!”
王瀾身邊的幾個狗腿子,也立刻跳了出來,跟著起鬨,大聲嚷嚷著,試圖為王瀾挽回顏面。
“肅靜!”
楊興猛地一拍桌子,大吼一聲,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心裡也有些打鼓,畢竟,這個結果太出人意料了。
“楊大人……這結果,太不符合常理!”
王瀾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語氣冰冷地說道。
“整個青州,歷屆將作坊考核,從未有人能在第一關拿到滿分!”
“更何況,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坊出身的傢伙!”
“我相信,楊大人您心裡,也一定存在疑問吧?”
王瀾的話,綿裡藏針,既表達了自己的質疑,又給楊興施加了壓力,試圖逼迫楊興站在他這邊。
楊興頓時猶豫了。
他剛一回頭,便看到幾位考核官,面色嚴肅地走了出來。
為首一人,正是清河郡將作坊的首席匠師,莫長風。
楊興立刻恭敬地叫了聲:“莫老。”
老者名為莫長風,胸前佩戴著三品匠師徽章。
這是清河將作坊最高階別匠師的標誌,代表著他在木工技藝上的非凡造詣。
他捋了捋鬍鬚,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讓人心生敬畏。
“我知道,你們這些小傢伙,心裡肯定會有疑問。”
“老夫,早就料到了。”
莫長風微微頷首,目光緩緩掃過全場,似乎要將每個人的心思都看穿,洞悉一切。
“來人!”
莫長風陡然提高了聲音,聲震四野。
“把許元的答卷,取來!”
他頓了頓,環視四周,目光如炬:“讓這幫井底之蛙,好好開開眼!”
幾個將作坊的工作人員,立刻行動。
他們小心翼翼地展開許元的答卷,那架勢,彷彿捧著稀世珍寶,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給弄壞了。
巨大的答卷,被高高懸掛在廣場中央的佈告欄上。
字跡工整,筆力遒勁,透著一股子沉穩。
密密麻麻的內容,寫滿了各種木材的名稱、產地、特性、用途……就如同這世上最隱秘的寶藏圖,等待著人們去解讀。
一時間,整個廣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這……”
“這麼多?”
一位年輕的工匠,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驚撥出聲,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寂靜。
“他孃的,這小子,該不會是把木料譜給背下來了吧?”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工匠,也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這輩子,跟木頭打了大半輩子交道,自問也算見多識廣。
可眼前這份答卷,還是讓他開了眼界。
“你們快看這兒!”
另一位眼尖的工匠,指著答卷上的一處細節,聲音都有些發顫,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他不僅寫了木材的名字、來歷,還把這木頭的脾氣、用場,都寫得一清二楚!”
“甚至,連這木頭是啥時候砍的,在哪兒長的,都寫得明明白白!”
“最邪門的是,他還把每一種木頭的細微差別,都給標了出來,就跟親眼見過似的!”
“這眼力,這見識,簡直……神了!”
人群中,像炸開了鍋,驚歎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被許元的這份答卷,給徹底鎮住了,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
莫長風再次開口,聲音裡透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欣賞。
這老頭,幹了一輩子木匠,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等奇才。
“許元,不僅認的木頭多,而且每一種木頭的細節,都比別人看得準、看得透。”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緩緩說道:“甚至,比很多老傢伙,還要厲害!”
“第一名,實至名歸!”
莫長風的話,擲地有聲,宛如金科玉律。
這下,再也沒人敢放半個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