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細想!
也根本容不得他細想!
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徹底淹沒!
倉促之間,王傳山同樣擰身出拳,拳鋒之上,淡淡銀芒流轉不定。
他將一身內力盡數灌注於此,迎著許元那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狠狠砸去!
嘭!!!
沉悶到了極致的巨響,像兩座山嶽轟然對撞!
震得人心頭髮麻,氣血翻湧!
一圈凝若實質的白色氣浪,自雙拳交擊處驟然炸開!
氣浪狂飆席捲,呈圓形向四周瘋狂擴散!
地面堆積的厚厚枯枝敗葉,瞬間蕩然無存,露出溼潤的黑土。
周遭數棵碗口粗細的樹木,更是在這股狂暴衝擊下,咔嚓作響,攔腰崩斷!
蹬!蹬!蹬!
許元身形劇震,向後連退三步。
每一步落下,都在鬆軟的泥地上,踏出一個清晰而深刻的腳印。
卸去了那股沛然反震之力。
再看王傳山——
他整個人像是被攻城巨槌正面砸中胸膛!
身體完全失去平衡,向後倒飛而出!
雙腳在地面上犁出兩道觸目驚心的深長溝壑,接連撞斷數叢低矮灌木,滑行出十幾步遠,這才狼狽不堪地勉強止住身形。
喉頭腥甜翻湧,一絲刺目的血跡,不受控制地從嘴角緩緩溢位。
王傳山猛地抬起頭。
他死死盯著前方那個僅僅退後三步,甚至連呼吸節奏都未曾紊亂多少的年輕人。
臉上寫滿了震撼!
“這…這怎麼可能?!”
幾天?!
這才過去幾天時間?!
那個在他眼中如同螻蟻,可以隨手捏死的小雜種,不僅活蹦亂跳地出現在這裡,一身傷勢蕩然無存。
竟然還踏入了銅肉境?!
這也就罷了!
最讓他無法接受,甚至感到荒謬絕倫的是——
一個初入銅肉境的小子,竟然在純粹的肉身體魄與力量硬撼之下,將他這個浸淫銀肉境多年的強者,正面擊退了?!
還讓他受了內傷?!
這怎麼可能啊?!
這完全違背了他數十年來的武道認知!
許元輕輕甩了甩略微有些發麻的右拳。
拳鋒之上,那層神秘的金銅雙色光澤,如同活物般緩緩流淌,散發出一種厚重、堅固的氣息。
他臉上依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平靜地注視著對面那個心神劇震、氣息紊亂的王傳山。
淡淡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王傳山耳中。
“該做個了斷了。”
“了斷?哈哈…哈哈哈!”
王傳山先是猛地一愣,隨即氣極反笑起來。
“好!好!好!”
“區區一個剛踏入銅肉境的雜碎!”
“也敢站在老子面前,大言不慚地說什麼了斷?!”
“簡直是口出狂言!不知死活!”
“真以為僥倖突破,就能與我這堂堂銀肉境抗衡了嗎?!”
“狂妄!無知!”
“今日,老子就讓你親身體會體會,什麼叫做境界之間,那道永遠無法逾越的天塹鴻溝!”
“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轟!!!
王傳山勃然大怒,再也無法維持哪怕一絲一毫的鎮定。
屬於銀肉境的強橫氣息,無保留地噴薄而出!
他體表虯結墳起的肌肉,如同老樹盤根,根根暴突!
面板之下,閃爍著充滿金屬質感的銀色光澤!
這一刻,他再無任何輕視與保留!
腳下猛地一踏地面!
轟!
一聲沉悶爆響!
他腳下的地面,瞬間炸裂出一個半尺深的土坑!
泥土草屑向四周飛濺!
整個人,如同一頭被徹底激怒、掙脫了所有枷鎖的遠古兇虎!
帶著撕碎眼前一切生靈的狂暴氣勢,朝著許元,兇猛絕倫地撲殺而去!
許元眼神沉靜如水,心底戰意卻如火山般噴薄!
無需多言,唯有死戰!
金皮如鑄,護體無暇!
銅肉之力,催發至極限
頃刻間,金銅雙色光輝如同烈焰般在他周身升騰,交織流轉,凝成一副堅不可摧的戰甲!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撕裂寂靜的山林!
兩道身影,如同兩頭人形兇獸,悍然搏殺!
拳如金色流星,掌似銀色怒濤!
每一次碰撞,都迸發出山崩地裂般的巨響,氣浪滾滾,橫掃四方!
合抱粗的古樹,在氣浪中瘋狂搖曳,樹皮炸裂,枝葉如雨!
地面更是被犁出一道道猙獰裂痕,碎石泥土四處飛濺!
王傳山怒吼連連,銀色掌印如同狂風暴雨,狠辣無情!
然而,許元卻如磐石般巋然不動,金色鐵拳勢大力沉,霸道絕倫!
他眼神冷冽,軍體拳大開大合,沒有絲毫花哨,有的只是最純粹的力量,最狂暴的碾壓!
一拳轟出,空氣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