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驚雷劃破了天鬥帝國皇宮的寧靜,寢殿深處,一個身影猛地從華麗的床榻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絲綢的寢衣。
“呼——呼——”
劉備急促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眼底的驚駭尚未褪去。
他緩緩抬起雙手,看著眼前這雙雖顯稚嫩卻無比真實的雙手,感受著心臟在胸膛裡有力的搏動,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終於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他,真的重生了。
自白帝城託孤,劉備帶著滿腔的憂慮與不甘閉上雙眼,原以為將歸於塵土,魂入地府。
未曾想,一縷殘魂竟飄搖到了這片名為“鬥羅”的陌生大陸。
他以一抹孤魂的形態,見證了這個世界的神奇。
這裡沒有兵法韜略,沒有諸侯割據,卻有著名為“武魂”的神秘力量和被稱為“魂獸”的奇異生靈。
他飄蕩著,目睹了後來那場席捲整個大陸的滔天鉅變——唐三與武魂殿之間的驚天之戰。
那場戰爭,讓山河破碎,日月無光。
無數平民與低階魂師在強者們的碰撞中化為齏粉,更有甚者,數百萬無辜的生命,在一夜之間,於毒鬥羅獨孤博的劇毒領域中悄然凋零。
魂師對凡人毫無顧忌的屠戮,讓他觸目驚心。
而戰後,唐門一家獨大,看似和平的表象下,平民與底層魂師的生存空間被無情擠壓,其境遇之悽慘,比之戰亂時猶有過之。
一生以“仁德”立身,以“興復漢室”為己任的昭烈帝,目睹這異世大陸的慘烈景象,竟如當年痛失關張時一般,忍不住淚如雨下。
“悠悠蒼天,您既讓我劉備死後魂魄不滅,來到此間,又為何要讓我親眼目睹這無盡的戰火與蒼生的苦難?”
“莫非是憐我德薄,未能拯救我大漢子民於水火,故而給我一個機會,讓備在這異世之中,將那未竟的大業完成?”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當劉備含淚許下那以天下民生為己任的宏願時,他的靈魂便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包裹,天旋地轉之間,他便獲得了這具全新的肉身。
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劉備先是錯愕,隨即被巨大的驚喜所淹沒,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我……我竟成了天鬥帝國的四皇子雪崩!而且,時間……竟然回到了大戰爆發的二十年前!”
“蒼天有眼!劉備在此謝過上蒼再造之恩,備在此立誓,定要扭轉乾坤,讓未來的那一切慘劇永不發生!”
鄭重地許下承諾,劉備拭去眼角的淚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梳理眼前的局勢。
未來的那場浩劫,根源無疑在於比比東和唐三二人。
比比東發動戰爭,意圖吞併天鬥、星羅兩大帝國,一統大陸。
但她的初衷,並非為了天下蒼生,而是因一段情傷而遷怒於整個世界,欲將所有人拖入痛苦的深淵。
此等人物,與那禍亂朝綱的董卓何異?
而唐三,他與武魂殿為敵,看似是正義之舉,實則更多是為了報其母、其愛人之仇,並在復仇的過程中攫取至高無上的權力與聲望。
一想到那一株藍銀草與一隻柔骨兔,兩隻化為人形的魂獸,劉備便感到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不適。
對於唐昊、唐三父子竟會與魂獸相愛,他實在是難以理解。
他劉備一生,從未將兒女私情置於首位,雖有甘、糜、孫等幾位夫人,更多的也是為了大漢基業能後繼有人。
與美色相比,他更享受與二弟、三弟、丞相以及子龍他們一同為天下奔走的時光。
“唉,若是雲長、翼德,若是孔明、子龍他們也能在此地,有他們輔佐,我何愁大業不成!”
一聲長嘆,道盡了無盡的思念。
劉備收攏紛亂的思緒,目光重新變得銳利。
唐三此人,雖在覆滅武魂殿後,其建立的唐門帶來了新的弊病,但其本心並無禍害天下之意。
此人最大的問題,在於空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卻缺乏掌控這份力量的胸襟與大義。
他行事但憑喜好,自私地將所有好處都給予身邊的親友,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此等人物,像極了那反覆無常、唯利是圖的三姓家奴呂布!
空有蓋世之武勇,心胸卻狹隘無比,有小信而無大義。可用之,卻絕不可信之,更不可讓其大權在握。
“未來的策略,需得如此……”
劉備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仍需如歷史上那般,設法拉攏唐三,借其力,誅比比東,平定戰亂。但在此之後,必須對其嚴加限制,絕不能讓他建立唐門,更不能讓其勢力滲透帝國各方。”
“如此一來,他縱使戰力絕世,終究不過一勇武匹夫,而非能動搖大陸的神王。”
想通了未來的核心方略,劉備心中那塊巨石彷彿落了地,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鬆下來。
這般默默思量著,窗外的天色已由深沉的墨藍轉為魚肚白。
寢殿外,傳來一道清脆而恭敬的女聲。
“殿下,您醒了嗎?奴婢進來伺候您洗漱了。”
聲音的主人,是雪崩的貼身侍女首領——紫鳶。
根據雪崩的記憶,這位四皇子多年來為了在太子“雪清河”的監視下自保,不得不偽裝成一個紈絝子弟。
他身邊遍佈著“雪清河”的眼線,讓他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他甚至故意將一些探子留在身邊,就是為了讓“雪清河”放鬆警惕,不至於對自己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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