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到”了洩露的根源？
陸沉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
油膩，粗糙，指甲縫裡都是黑乎乎的油泥。
但他心裡卻猛地亮堂起來！
系統！
剛才碰到她機械腿時，腦子裡炸開的那堆資訊流！
那個能直接“看到”損傷根源、生成“藍圖”的能力！
難道……這個“系統”金手指，不僅能“看”能“想”，還能提供那種“極其穩定、能完美模擬爐心頻率”的引導力？！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像野草一樣瘋長。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不搏，等著變太空煙花？
“那個……”陸沉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心臟狂跳，聲音都有點發飄，“我……我好像、大概、可能、有那麼一點點辦法？”
少女冰藍色的眼眸瞬間抬起，銳利地盯著他。
帶著審視和一絲難以置信的希冀。
“你真有辦法？什麼辦法？”她追問，
抓著他手腕的手指不自覺地又收緊了一點。
陸沉感覺手腕有點疼，但更多的是壓力山大。
“就、就是……”他絞盡腦汁，試圖用對方能理解的方式解釋自己的“玄學”金手指，
“我的手、可能、比較特殊？剛才碰你腿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能量怎麼流的，哪裡堵了，哪裡漏了……然後好像就能‘順著勁兒’把它弄回去？”
他指了指少女腳踝上那圈糊著的劣質膠帶：
“喏，就像剛才那樣！我感覺我能……‘安撫’那些亂跑的能量？大概、可能、也許、對裡面那個介面也有點用？”
這解釋他自己都覺得扯淡！
什麼“感覺”、“安撫”、“順著勁兒”，聽著跟跳大神似的！
少女沉默了。
冰藍色的瞳孔深處似乎有極其細微的資料流光在快速閃動，像是在計算分析他話語的可信度。
陸沉緊張得手心冒汗，大氣不敢出。
遠處垃圾傾倒的轟鳴和空氣迴圈系統的嗡嗡聲，此刻顯得格外刺耳。
幾秒鐘的寂靜，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終於，少女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又像是在與巨大的羞恥感搏鬥。
她抓著陸沉手腕的手指，一點一點地鬆開了。
但她的身體卻繃得更緊。
臉頰的紅暈一路蔓延到了耳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你、你確定只是‘順著勁兒’？不會、不會用任何工具？也不會、亂碰其他地方？”
陸沉趕緊舉起雙手，以示清白：“我發誓！就用這雙手！工具都不用！只看那個介面！絕對專業！”
他努力讓自己的眼神顯得真誠又無辜。
少女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了幾下，胸口微微起伏。
過了好幾秒，她才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極其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那姿態，像引頸就戮。
“好、好吧。你、你試試。但是！”
她猛地又睜開眼，冰藍色的眸子死死盯著陸沉，裡面是前所未有的嚴厲警告，一字一頓，
“手！必須穩！心！不能亂！只！準！碰！接！口！”
“那裡……亂碰的話，真的會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