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沉哥！你太神了！”小個子從機甲上跳下來，一臉崇拜，
“那破膠帶還能這麼用？我咋感覺你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少拍馬屁！”陸沉把剩下的密封膠小心揣進工裝內袋。
小個子見此，眼珠子都直了。
“沉哥！你管這叫‘用完了’？這他媽還剩大半管啊！軍規級！幽能惰性密封膠！”
“胖子知道了能生嚼了你！”
“這叫廢物利用，懂不懂？”陸沉斜了小個子一眼，“胖子只關心他的分揀量，膠？他心疼個屁，反正走公賬。”
“趕緊幹活！今天分揀量要是再出么蛾子，他真能把我倆塞進壓縮機！”
小個子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麻溜地去操作機械臂了。
陸沉則回到“鐵皮王八”旁邊，裝模作樣地檢查自己那醜陋但好用的“合金夾板”。
心裡想的，卻是角落裡那個灰撲撲的身影。
幽能惰性密封膠，搞定！
雖然量不多，但給零那條寶貝腿的核心介面做個加強密封，應該勉強夠用了。
這波胖子工頭牌“運輸大隊長”，當得相當稱職。
……
當陸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維修棚時，人造穹頂的光線已經切換成了黯淡的“夜晚模式”。
空氣裡瀰漫的機油味似乎更濃了。
他拉開哐當作響的鐵皮門。
零依舊蜷縮在牆角那堆隔熱毯上。
姿勢和他離開時幾乎沒變，那條受損的機械腿小心地平放著。
聽到動靜，她冰藍色的眼眸在昏暗中睜開，像兩點寒星。
“回來了？”她的聲音沒什麼起伏，“麻煩解決了？”
“嗯，解決了。”陸沉鬆了口氣，反手把門鎖死。
他走到角落的淨水器旁，狠狠灌了幾口帶著鐵鏽味的涼水。
“不僅解決了麻煩，還搞到了點好東西。”
他走到零面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掏出那管淡藍色的密封膠。
金屬管在昏暗中泛著微弱的、令人心安的光。
零的目光瞬間被吸引。
“幽能惰性密封膠？”她準確地報出了名字，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軍用品，你從哪弄的？”
“嘿，山人自有妙計。”陸沉咧嘴一笑，有點小得意，“從我們親愛的胖子工頭牙縫裡摳出來的。”
他把膠管在手裡掂了掂，“分量不多，但給你那個要命的介面做個臨時加強，應該夠頂一陣了。”
零沉默地看著那管膠，又抬眼看了看陸沉沾滿油汙和汗水的臉。
幾秒鐘後，她才極輕微地點了下頭：“……謝謝。”
“謝啥，收錢辦事。”陸沉擺擺手，努力讓氣氛輕鬆點，“你這大客戶，維修費得記賬上，以後發達了別賴賬就成。”
零沒接他的玩笑話。
她只是默默地伸出手，輕輕按在自己大腿根破損的裝甲邊緣。
一陣細微的漣漪波動。
那片覆蓋著偽裝油汙的銀色裝甲，如同水面般褪去。
重新顯露出下方精密複雜的機械結構，和那個微微閃爍著不穩定幽光的核心介面。
陸沉的笑容收斂了。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專注。
“手穩，心不亂，只碰介面，對吧？”
他像是在提醒自己，又像是在確認。
“……嗯。”
零的聲音幾不可聞。
臉頰在昏暗中似乎又染上了一層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