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垃圾嘩啦啦地湧過來。
旁邊幾個工人頓時手忙腳亂。
零卻彷彿沒受到影響。
她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甚至有點輕描淡寫。
但每一次伸手，都精準地抓住目標垃圾，手腕一抖，就準確地拋入幾米外的分類口。
動作流暢得不像在幹粗活，倒像在完成什麼精密操作。
更讓陸沉驚訝的是，她幾乎不看傳送帶！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大部分時間都低垂著，像是在……發呆？
偶爾抬眼掃一下，也只是極快地掠過。
但她從不出錯。
金屬歸金屬，塑膠歸塑膠，偶爾出現一些能量反應微弱的電池或者特殊元件，她也能準確地挑出來，扔進“特殊回收”口。
效率高得嚇人。
旁邊的老工人偶爾瞥見，麻木的臉上都露出一絲詫異。
陸沉下巴都快掉了。
這……這就是老婆……啊不，這就是“遠房表妹”的實力嗎？
人形自走分揀機？還帶自動識別分類功能？
他原本還擔心零這清冷的性子幹不了這種活，或者被工頭罵。
現在看來，他該擔心的是這條分揀線上的其他工人會不會壓力太大……
看了幾分鐘，陸沉徹底放心了。
這姑娘，就是個BUG。
他搖搖頭，自己去忙了。
等他下午收工回來，想去看看零怎麼樣了，卻聽到一個驚人的訊息。
三號分揀線今天的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錯誤率降到了幾乎為零！
瘦高個工頭破天荒地沒罵人，只是看著零的眼神有點複雜。
而零……
她正坐在休息區的角落，拿著陸沉給她的那管廉價營養膏，小口吃著。
姿態和坐在維修棚裡時一模一樣，彷彿周圍嘈雜的環境、工人們好奇或嫉妒的目光都不存在。
連工裝都沒怎麼髒。
陸沉走過去，豎起大拇指：“可以啊，‘表妹’，深藏不露。”
零嚥下嘴裡的東西，看了他一眼：“基礎模式識別與機械重複勞動，毫無難度。”
陸沉：“……”
行，您牛逼。
他算是發現了，這位“表妹”說話，總能輕易地把天聊死，順便還凡爾賽一下。
“走了，回家。”陸沉心情不錯。
雖然零的工錢被胖子剋扣得沒多少，但至少吃飯問題解決了，還能白嫖垃圾站的防護服。
血賺。
回去的路上，零突然開口：“那個區域，有點奇怪。”
“哪個？B-2區？”
“嗯。”零點頭，“傳送帶上，偶爾會出現一些……本不該出現在民用飛船垃圾裡的東西。”
陸沉心裡一動：“什麼東西？”
“高精度感測器碎片，特種合金的邊角料，甚至有一塊……”
零頓了頓，似乎在回憶，
“像是某種非標準能量武器的激發裝置殘骸，雖然損壞嚴重，但設計風格……很特別。”
陸沉腳步慢了下來。
垃圾星雖然什麼破爛都有，但大部分還是以民用飛船和工業垃圾為主。
零說的這些東西，聽起來更像是……軍用的？或者某些特殊勢力的？
“你確定？”
“能量特徵和材質分析不會錯。”零的語氣很肯定，“雖然被故意破壞了，但殘留的痕跡很明顯。”
陸沉摸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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