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力太bug了，簡直就是人形寶藏探測器。
幾分鐘後，零的手指猛地停下，落在半個焦黑的、像是某種大型電路板殘骸的東西上。
她用力將那塊板子拖出來，手指在某個燒燬的晶片底座下方摸索。
咔。
一聲輕響，她竟然從裡面摳出一個小指粗細、密封在透明軟管裡的暗紅色晶體。
“這是什麼？”陸沉湊過去。
那晶體散發著微弱的熱量，裡面的紅色物質像是液體在緩慢流動。
【檢測到：高能量活性金屬催化劑（未啟用狀態）】
藍圖給出了簡略資訊。
“好東西。”零掂量了一下，“某些高階能量武器或者特殊引擎的核心催化物，黑市價格不錯。”
她又繼續翻找。
這一次花的時間更長。
最終，她從一堆纏繞的線纜裡，扯出一個鏽跡斑斑的小盒子。
開啟盒子，裡面是幾塊指甲蓋大小、銀光閃閃的金屬薄片，柔軟得像錫紙。
【檢測到：記憶性奈米修復薄膜（少量）】
藍圖再次提示。
“嘖，這玩意兒稀罕！”陸沉眼睛亮了，“聽說這玩意兒能自動修復小型金屬損傷，是機甲師的寶貝！”
零把催化劑和奈米薄膜遞給陸沉。
“能量波動強烈的，就這些了。”她搖了搖頭，“其他的，都是真正的‘垃圾’。”
陸沉有點小失望，但很快又高興起來。
催化劑和奈米薄膜，都是硬通貨，比幽能結晶還好脫手！
發財了！
雖然沒法立刻修好零的腿，但換來不少啟動資金。
“行，有這些也不錯了。”陸沉美滋滋地把東西收好，和剩下的密封膠藏在一起。
財不外露，這道理他懂。
忙活了大半夜，精神高度緊張，這會兒鬆懈下來，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陸沉打了個巨大的哈欠，眼淚都快出來了。
“頂不住了，得睡了，明天還得應付死胖子。”
維修棚裡能睡人的地方就那張破凳子和牆角那堆隔熱毯。
陸沉很自覺地指了指凳子：“我睡這兒，你睡那邊毯子，將就下。”
零沒反對，走到隔熱毯旁坐下，蜷縮起來，閉上了眼睛。
姿態依舊帶著那種刻入骨子的警惕。
陸沉也癱在硌人的破凳子上，幾乎秒睡。
人造穹頂模擬出的“夜晚”寂靜無聲。
只有空氣迴圈系統低沉的嗡嗡，和遠處偶爾傳來的機械運轉聲。
……
第二天一大早，哐哐的砸門聲就像喪鐘一樣把陸沉吵醒。
“陸沉！開門！死哪去了？今天A區新到了一批貨，趕緊滾出來幹活！”
是胖子工頭破鑼嗓子！
陸沉一個激靈坐起來，瞬間清醒。
他下意識地看向牆角。
零也早已睜開眼，冰藍色的眸子清明冷靜，沒有絲毫剛睡醒的迷茫。
她身上那層灰撲撲的偽裝瞬間覆蓋，整個人又變回了那個不起眼的落魄拾荒少女模樣。
動作快得離譜。
“躲好，別出聲，我來應付。”陸沉壓低聲音快速說道，深吸一口氣，揉著臉走過去開門。
門一拉開，胖子工頭那張油膩的胖臉就堵在門口。
“磨磨蹭蹭……”他罵罵咧咧的話說到一半，綠豆眼猛地瞪圓，死死盯向陸沉身後角落裡的零。
“她是誰？！”
胖子的聲音瞬間拔高八度，帶著驚怒。
“老子的維修棚裡怎麼藏了個女人？陸沉你他媽活膩了？敢帶閒雜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