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快步走過去。
“勞爾先生？您怎麼到這來了？這破地方又髒又亂，沒什麼好看的。”陸沉擠出笑容。
勞爾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例行檢查。所有可能接觸過碎片的人員及相關區域，都需要排查。”
他指了指維修棚：“這裡是你的私人工作間？”
“算是吧，放點破爛工具，偶爾搗鼓點東西。”陸沉故作輕鬆地推開那扇哐當作響的鐵皮門，“您隨便看，就是有點下不去腳。”
棚子裡依舊堆滿了各種零件和廢料，看上去和以前沒什麼兩樣。
零之前藏東西的手段，他是信得過的。
但就怕萬一……
勞爾沒客氣，邁步走了進去。
那個技術人員也跟著進去，手裡的掃描器發出細微的嗡鳴。
陸沉和小個子緊張地跟在後面。
掃描器的光束緩緩掃過堆放的零件箱，工作臺，角落的廢料……
嘀嘀。
掃描器突然在靠近角落零經常待的那個位置，發出了幾聲輕響！
陸沉的心瞬間揪緊！
勞爾的目光立刻銳利起來，看向那個角落：“那裡有什麼？”
技術人員調整掃描模式，仔細探查：“長官，有微弱的能量殘留反應……很奇特，像是……高精度維修後的逸散？但又有點不同……”
勞爾看向陸沉，眼神帶著審視。
陸沉背後冷汗都出來了，腦子飛速轉動，正想找個理由搪塞。
突然，零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帶著一絲怯生生的慌張。
“工、工頭……對不起！我、我昨天不小心把您那塊老舊的能量電池落在那裡了……好像有點漏能……我、我這就拿走！”
只見零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手裡還拿著幾份檔案。
她快步走到角落，從那堆隔熱毯後面，摸索出一塊看起來確實很老舊、甚至有點鼓包的方形電池。
電池外殼上還有明顯的漏液痕跡。
零拿著那塊電池，像是拿著燙手山芋，手足無措地看向陸沉和勞爾。
“對、對不起……我馬上拿去處理掉！”
勞爾看著那塊髒兮兮、還漏液的破電池，又看看零那副慌張害怕的樣子，眉頭緊緊皺起。
眼神裡的懷疑瞬間變成了嫌棄和厭惡。
“以後這種危險廢物及時處理！”他不耐煩地呵斥了一句。
“是、是……”零連連點頭，拿著電池趕緊跑了出去。
技術人員看著掃描器上那變得微弱且普通的訊號，對勞爾搖了搖頭：“長官，訊號源應該就是那塊報廢電池。殘留能量特徵符合低階電池漏液標準。”
勞爾一臉晦氣地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走吧，這裡沒什麼好看的了。”
他徹底失去了對這破爛維修棚的興趣，帶著人轉身離開。
陸沉看著勞爾遠去的背影，又看向零消失的方向，腿肚子有點發軟。
我靠……
這演技！
這臨場反應！
零這隨機應變的能力，簡直絕了！
他差點就以為那裡真他媽有塊破電池了！
小個子湊過來，心有餘悸：“沉哥……零妹子這……太牛逼了！我差點都信了！”
陸沉長長舒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廢話，老子的秘書，能一般嗎？”
他心裡對零的來歷，更加好奇了。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女孩能做到的。
她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
勞爾的調查，似乎暫時告一段落。
但陸沉知道，這事兒，還沒完。
他和零的“好日子”，恐怕還得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