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者臉上哪裡還有之前的從容，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殺意。
他死死盯著林楓，眼中閃爍著駭人的紅光：“是你殺了他們？”
林楓勾起一抹嘴角，直接把五顆頭顱扔了過去。
“吶！”
“提頭來見！”
“從未見過有人如此要求，但我還是滿足你了，如何？”
此舉無疑是將老者徹底激怒。
林楓他能感覺到，眼前這老者的實力遠超之前的灕江五子，雙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找死！！”老者見林楓不答，反而擺出了防禦姿態，怒火更盛，“既然你不肯束手就擒，那老夫就親自出手，將你擒下，抽取你的血脈，祭奠我灕江弟子的在天之靈！”
說罷，老者探出手，對著林楓輕輕一抓。
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蘊含著恐怖的力量，林楓周圍的空間瞬間凝固，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從老者掌心傳來，彷彿要將他的身體和靈魂一同吞噬。
林楓臉色劇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草字劍訣和夜戰連城風雨在這股力量面前，竟然有些力不從心。
這老者的實力，應該是天人境左右。
“走！”
林楓一把拎起還在鹿群裡發愣的秦牧，背後朱雀神翼轟然展開，赤金色的火焰羽翼劃破越來越濃重的夜色，朝著遠處的峽谷方向疾衝。
他能感覺到身後那道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怖氣息正飛速逼近，灕江五老的威壓如同烏雲蓋頂，讓空氣都變得粘稠如漿糊。
“小畜生！休逃！！”
蒼老的怒喝在身後炸響，一道凝練如實質的指風破空而來，沿途的古樹紛紛爆碎成木屑。
林楓瞳孔驟縮，猛地側身，指風擦著他的神翼掠過，帶起一串火星，羽翼上的火焰符文劇烈閃爍，竟被這一指震得黯淡了幾分。
“草！”
“司婆婆一點也不給力，怎麼還放了一個老頭過來。”
此刻林楓真想罵街。
他低頭看向下方，只見一道深邃的峽谷正在夜色中緩緩展開，峽谷兩側的峭壁如刀削斧鑿，隱約可見崖壁上佈滿了斑駁的古老刻痕。
峽谷深處燈火點點，竟是一片儲存完好的巨大遺蹟，宮殿樓閣錯落有致，在夜色中勾勒出巍峨的輪廓。
“那裡！”林楓眼中精光一閃，猛地俯衝下去。
此刻峽谷上方的天空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一種粘稠如墨的黑暗正順著峭壁緩緩流淌，所過之處，連星光都被吞噬殆盡。
大墟的夜晚正在降臨，帶著令人心悸的詭異與危險。
“吼——！”
無數異獸從四面八方狂奔而來，瘋了般衝向峽谷中央那座連線兩岸的巨大門戶。
門戶兩側的華表柱上，盤龍雕刻栩栩如生，彷彿隨時會掙脫石柱騰空而起。
獸群之中，不乏身軀如山的巨獸，它們踩著同伴的屍體瘋狂向前，只為在黑暗徹底淹沒門戶前衝進去。
林楓沒有說話，只是將雙翼催動到極致，如同一道赤金色的閃電，精準地避開狂奔的獸群，朝著那座巨大的門戶衝去。
身後的老者也追了上來，看到那片詭異的黑暗，臉色微微一變，速度不由慢了幾分。
“大墟的黑夜……有意思。”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看到林楓即將衝入遺蹟，還是咬牙追了上來，“就算躲進地獄，老夫也要把你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