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閉著眼，臉上的笑容已然收起，只剩絕對的專注與掌控。
他身體微微顫抖，紫黑色魔紋在面板下若隱若現，但動作卻穩如磐石。
每一次吞噬，都精準地剝離著本源精華，將狂暴的妖力強行壓制、轉化。
“妖……妖怪？！”秦牧終於從震驚中回神，小臉發白地盯著地上那具迅速乾癟腐朽的屍骸。
那曾經千嬌百媚的城主夫人，此刻只剩一張緊貼枯骨的慘白人皮，空洞的眼窩朝向鑲龍城方向，凝固著無盡的怨毒。
“此為鑲龍城城主夫人，善偽裝，喜噬幼童本源精血。”林楓聲音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安撫，“潛伏於此，怕是盯上了牧兒你這身渾厚的霸體根基，所幸發現得早。”
他頓了頓，看向秦牧瞬間瞪圓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至於剛才那點小手段……牧兒可要替哥哥保密，不許告訴婆婆和幾位爺爺們。”
“好！我不說！我的嘴巴比啞巴爺爺的嘴吧還嚴實！”秦牧立刻用小手死死捂住嘴巴，小腦袋點得如同啄米。
但林楓其實也知道，可能瞞不住。
畢竟說不定瘸子爺爺已經在不遠處看著了。
河灘上，死寂被風吹散。
遠處兩道身影沉默佇立，將剛才那優雅表象下隱藏的致命吞噬全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瘸子拄著柺杖，獨眼中精光閃爍，半晌才嘖了一聲：“這小崽子……癖好有點逆天啊！咬得可真夠狠的！”
司婆婆若有所思，也是笑了一聲：“雖然有點變態，但婆婆喜歡。”
瘸子：“？”
當然，司婆婆說的是林楓的奇怪功法。
能吸人本源之力，這是多變態啊？
而瘸子則以為是指吸牛奶。
完了，司婆不正常了。
……
翌日，晨光熹微。
“破了！”
一聲低沉的嗡鳴自林楓體內震盪而出，彷彿雛鳥破殼。
他盤膝坐在簡陋的石屋內，周身氣息陡然拔升，又瞬間內斂。
靈胎壁，碎！神藏洞開！
意識沉入那片初生的秘地，林楓看到了自己的靈胎。
廣袤而混沌的空間中央，並非預想中晶瑩剔透的神祇胚胎，而是一個盤膝而坐的自己。
那身影與他一般無二，卻緊閉雙目，最令人心悸的是，其雙眸眼皮之下，隱隱透出兩點深不見底的赤紅血芒，彷彿沉睡的火山，又似凝固的魔血。一股難以言喻的原始、兇戾、彷彿要吞噬萬物的氣息，在這赤眸虛影身上縈繞不散。
“吞天魔功……反噬？還是……”林楓心神微凝，正欲深入探查。
“牧兒！楓兒！！別睡了！”司婆婆中氣十足又帶著幾分急切的呼喚穿透薄薄的石牆，“太陽曬屁股嘍！快點滾出來！天大的事等著呢！”
秦牧揉著惺忪睡眼，打著哈欠被司婆婆風風火火地拽出屋子，一臉茫然。
林楓壓下心頭的異樣，整了整衣衫，也從容步出。
殘老村中央的空地上，篝火早已熊熊燃起，跳動的火焰驅散了清晨的微寒。
村長被安置在椅子上，由啞巴和屠夫抬了出來，渾濁的目光掃過眾人，帶著一種罕見的肅穆。
“四靈都找到了？”村長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壓過篝火的噼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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