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說完這句話，千仞雪也在看著那維萊特，想從他臉上找到一絲驚訝或其他情緒，可對方的眼神依舊平靜。
彷彿她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千仞雪心中微嘆。
果然。
以他的實力與眼界。
武魂殿少主的身份，或許真的不算什麼。
“所以。”千仞雪的語氣低沉了幾分，“天鬥帝國那邊有變動，我必須儘快回去。”
“天鬥皇城？”那維萊特問道。
“嗯。”
千仞雪點頭，“我在那裡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她沒有細說自己以雪清河身份潛伏的事。
那涉及到武魂殿的核心機密。
即便對那維萊特，她也下意識地保留了幾分。
“那維萊特，你……”
千仞雪看著那維萊特，欲言又止，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捨，“你會和我一起去天鬥皇城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帶著一絲期盼。
那維萊特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遠方漆黑的森林深處。
那裡彷彿有無數未知在等待。
“我尚無定所。”
最終，他淡淡道。
千仞雪的心微微一沉。
她聽懂了這句話的潛臺詞。
他不會特意為了她而去天鬥皇城。
“也就是說……”
千仞雪的聲音有些乾澀，“我們可能要在此處分別了？”
那維萊特轉過頭，看著她失落的神情，平靜地點了點頭。
“或許吧。”
他的語氣裡沒有絲毫波瀾。
彷彿分別與否，對他而言都無關緊要。
千仞雪看著他這副模樣。
她心中忽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
這段時間的同行，她以為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絲微妙的默契，以為自己在他心中，至少能佔據一席之地。
可現在看來，或許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廂情願。
在他眼中，自己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偶然同行的路人。
聚散離合，本就尋常。
一股難以言喻的落寞湧上心頭。
千仞雪下意識地垂下眼簾，金色的長髮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只留下微微抿緊的唇瓣。
原來，自己在他心中，竟是如此沒有分量。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失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也好，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只是……”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許多。
“若是有緣，或許我們還能再見。”
那維萊特看著她故作灑脫的樣子，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漣漪，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沉默片刻。
就在千仞雪徹底落幕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
“三日後，我或許會去天鬥皇城看看。”
千仞雪猛地抬起頭，金色的眼眸中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像是有星辰在其中點亮。
“你說真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之前的失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