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林間的風帶著雨後的微涼,輕輕拂過。
那維萊特走在前面。
藍髮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步伐從容不迫。
千仞雪緊隨其後,與他之間的距離不知不覺拉近了許多。
不再是之前那種刻意保持的半步之遙,幾乎是並肩而行。
金色宮裝裙襬掃過沾著露水的草叢,發出細碎的聲響。
卻絲毫沒有打破這份寧靜。
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飄向身旁的藍髮青年,看他從容不迫的步伐,看他被月光染成銀邊的髮梢,看他側臉線條冷硬卻又透著奇異柔和的輪廓……
往日裡那份屬於武魂殿少主的冷豔與高傲,此刻早已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侷促與羞怯。
偶爾與那維萊特的目光不經意間相撞。
她便會像受驚的小鹿般迅速移開視線,耳尖泛起淡淡的紅暈,心跳也跟著漏跳半拍。
“那……維萊特……”
千仞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終只化作一聲輕不可聞的呢喃,連自己都沒聽清。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時刻。
在武魂殿,她是眾星捧月的少主,是先天滿魂力的天才,何時需要這般小心翼翼地揣摩他人的心意?
可面對那維萊特。
她卻總覺得自己像個初涉世事的小女孩,笨拙得可笑。
似乎生怕在面前這位青年的身前說錯哪怕一句話。
身後不遠處。
刺豚鬥羅與蛇矛鬥羅悄無聲息地跟著。
兩人刻意收斂了氣息,如同兩道影子,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餘龍,你看少主……”
刺豚鬥羅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歎。
“這模樣,你見過嗎?”
蛇矛鬥羅咂咂嘴,目光在前面那兩道並肩而行的身影上逡巡片刻,咋舌道。
“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少主這樣。”
“之前在武魂殿,她對誰不是冷冰冰的?除了大供奉,誰的面子都不給,便是教皇冕下面前,也未曾這般……這般嬌憨過吧?”
“嬌憨”二字從他口中說出,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彆扭。
可又找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此刻千仞雪的狀態。
刺豚鬥羅苦笑一聲:“這位冕下的魅力,未免也太大了些。想我武魂殿少主,眼高於頂,竟也會有如此情態……”
他頓了頓,想起之前那維萊特召出水龍、震懾百獸的威勢,眼中閃過一絲敬畏。
“說起來,那位冕下的實力,當真是深不可測。”
“何止是深不可測,簡直是匪夷所思!”蛇矛鬥羅語氣凝重,“你想想,便是當年被譽為斗羅大陸最年輕封號鬥羅的唐昊,在他這個年紀,能有這般實力嗎?”
“怕是連提鞋都不配!”
“唐昊再強,終究是魂師體系內的巔峰,可那位冕下……他的力量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認知!”
“揮手間調動天地水汽,一聲龍吟便能讓無數魂獸俯首,這等手段,怕是隻有傳說中的神祇才能做到!”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還有啊,刺豚。”
蛇矛鬥羅頓了頓,目光掃過前面並肩而行的兩人,嘴角抽了抽,“你不覺得我們倆現在像個電燈泡嗎?”
“你看他們倆……這氛圍。”
“我們倆跟在這兒,跟倆電燈泡似的。”
刺豚鬥羅無奈地搖搖頭。
“沒辦法,誰讓我們是護衛呢?”
“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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