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綠色的霧氣如同遇到烈火的冰雪,迅速消融,最終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水幕表面泛起淡淡的漣漪,卻始終完好無損。
連一絲毒素都未曾沾染。
那維萊特甚至未曾動用權柄,只是以最基礎的水元素掌控,便輕易隔絕了這足以讓封號鬥羅忌憚的劇毒。
而後。
那維萊特緩緩抬手,指尖的水流化作數道纖細的水線,如同靈動的遊蛇,朝著毒霧深處探去。
水線所過之處,碧綠色的毒霧如同被強行分開的潮水,向兩側退去,露出一條幹淨的通路。
可就在他即將踏入毒霧核心,隱約能看到前方那片一半沸騰如岩漿、一半冰封如鏡面的奇異湖泊時,腳步卻驟然停下。
“嗯?”
那維萊特那雙深邃如淵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的目光轉向左側的一處隱蔽山洞,那裡被茂密的藤蔓遮掩,洞口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
看似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卻逃不過他的感知。
自進入落日森林起,他便隱約察覺到一道目光的注視。
起初他以為是魂獸的窺探,並未在意。
可隨著他不斷靠近冰火兩儀眼,這道目光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清晰,帶著審視、警惕,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
這絕非魂獸能擁有的眼神。
更不可能有魂獸能在獨孤博的毒霧中存活。
那麼,就能得出答案了。
能在這片佈滿劇毒的領地中隱藏氣息,還能如此近距離地注視他的,整個斗羅大陸,唯有一人。
那維萊特的指尖輕輕拂過腰間懸掛的長老令,冰涼的令牌觸感讓他思緒更顯平靜。
他沒有主動踏入山洞,也沒有釋放威壓,只是朝著洞口的方向,緩緩開口。
聲音清冽如冰泉,卻能穿透層層藤蔓,清晰地傳入洞內。
“既已注視許久,何不現身一見?”
話音落下的瞬間。
周圍的毒霧瞬間為之一滯!
隨後。
在那維萊特的注視中,身前的碧綠色毒霧如同被無形的手牽引,緩緩向兩側分開。
一道蒼老的身影從陰影中緩步走出。
那是位年紀頗大的老者,穿著一身墨綠色長袍,袍角邊緣繡著暗紋,卻因常年沾染毒素而泛著淡淡的灰綠色。
他的指甲修剪得極短,指尖卻始終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碧綠色光暈,那是常年用毒,毒素滲入骨髓的證明。
斗羅大陸頂尖的用毒高手。
封號鬥羅,獨孤博。
獨孤博一出現,那雙純粹碧綠色的雙眸,便是死死盯著那維萊特,瞳孔裡滿是警惕與探究。
“這小子,到底是誰?”他心中低語。
自那維萊特踏入落日森林起,他便一直在暗中觀察。
起初見對方只是個藍髮青年,模樣不過二十出頭,他只當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魂師誤闖。
甚至想過等對方沾染毒霧後,再現身收拾殘局。
畢竟這些年,誤闖他領地的魂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可最終,都成了他毒草的養料。
可接下來的景象,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青年走過熔岩區時。
赤焰鳥自發斂翅臣服,踏過冰原時,萬年冰熊跪地不起。
要知道,人類和魂師向來是死敵。
而能令兩種萬年魂獸皆同時跪下?
獨孤博自認活了幾十年,卻還是頭次見過這般景象!
更讓他心驚的是,自己釋放出的毒霧,不說毒死封號鬥羅,至少魂鬥羅是完全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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