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雪君囑咐過小木匠後,就拿著彈弓往前走去。
繞到了正大門前,喬雪君就看到了那一家四口。
他們四個人湊著腦袋,似乎正在研究大門上掛著的鎖。喬雪君聽見他們嘀嘀咕咕的聲音:“直接砸了得了。”
那趙福龍嫌棄道:“蠢貨就少說話。這再怎麼說也是別人家,弄點響動嚇唬嚇唬她們兩丫頭片子開門,真砸了,到時候不得被抓進去?”
喬雪君不由得嗤笑一聲:“慫貨。”
他的一個兒子忽然道:“爸,我是未成年,讓我來。”
說著還特別興奮了,似乎覺得自己很聰明:“我不用負刑事責任。”
人高馬大的居然是未成年。
但也是個蠢貨,溜門撬鎖損壞他人財物,是不用負刑事責任,但那需要監督人承擔民事責任的,該賠的錢照樣得賠,未成年就覺得可以不賠了?
他另一個大兒子卻有些質疑:“爸,你確實那丫頭在?”
趙福龍:“那丫頭在不在有什麼打緊?狗在就行,咱們家糧食見底了,不把狗牽回去,今晚回去真得吃那袋狗糧了。”
他大兒子道:“可以去外面打獵。那邊洋山上陰涼,說不定有野雞。還有野菜,樹上也有果子。”
他可不想吃什麼狗糧。
趙二媳婦當然知道自己兒子在想什麼,於是開口道:“放心,不會吃狗糧的。我今兒早上去跟鎮子東頭的張家商量了,用你爺爺留下來的那些工具換他家的一袋玉米,他同意了,說讓我們收拾收拾,說明兒一早就來換。”
趙二媳婦道:“我今天還收拾了大半天,把那些東西都整整齊齊地單獨撿出來了,累死我了。”
哦,難怪。
喬雪君想,那還真是辛苦這位嬸子了,這樣單獨分揀出來,她和小木匠往袋子裡蒐羅的速度都快了很多,確實還挺方便。
既然他們沒有真的想撬門,那喬雪君也就沒動手,安安靜靜等著疾控辦的執勤人員過來。
那一家四口就專注在那裡弄出動靜,一點也沒關注到五十米開外站著的喬雪君。
“還是讓我來吧。”終於,趙家那小兒子不耐煩了,從趙福龍手中把那棍子拿到手中,“我不想在這裡站著了,把門砸開,我們把狗牽了就走。”
“退開退開,我要砸門了。”
喬雪君眯了眯眼,真砸可不行。她彎腰低頭,從地上撿了一顆黃泥巴石頭,這樣的砂石看似堅固,實際上是一團黃泥凝固的,不像鋼珠和石頭那樣,能把人傷個好歹。
喬雪君連著撿了好幾團硬硬的黃泥,上了彈弓,一手握住弓柄,一手扣住彈弓的弓弦往後來,眼睛朝著前方瞄準,拉滿,放手。
“碰!”
快準狠,黃泥團瞬間就彈射到了那小子的後腦勺去。
黃泥打到那小子腦袋的時候立刻就散成了一抔土,除了疼著一下,也沒有別的傷害效果了。
“嗷。”那小子被打到,卻幾乎要跳腳,立刻捂住後腦勺,吱哇亂叫,“誰,誰咬我!”
喬雪君差點被逗笑。
可能是土地爺爺咬了一口吧。
那幾個人立刻朝著這個方向看來,冷不丁看到喬雪君在身後不遠處,趙福龍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但很快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害怕。
他又站了出來,從小兒子手裡把木棍收了回來,指著喬雪君:“你把我家妮子藏哪了?你偷你喬家的還不夠,還想偷我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