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牛病圍著的地方都不在大門,都是圍牆下。
喬雪君他們身上都帶著艾蒿,倒是不太怕。其實這段時間過下來,他們已經都知道,瘋牛病並沒有像喪屍那樣可怕,他們甚至可以說是很脆弱,防禦很低。
一悶棍下去就能讓他們失去平衡,摔倒後就再也站不起來,只要不被咬到就沒問題。不過這種看起來像人實際上已經失去人類意識的生物,還是會讓人本能地想要遠離。
之前社群在管的時候,一旦哪裡出現瘋牛病,報警後很快就會被安排的工作人員抓捕帶走。但是現在社群都已經不執行了,瘋牛病又開始多起來。
平時在避難所聽不見,一旦回到地面,就總能聽見時不時的嚎叫聲。
躲過圍牆下的瘋牛病,喬雪君三人快速回到了屋裡。等他們都進門了,瘋牛病才反應過來,聚攏到鐵門的地方,哐哐撞門。
還好鐵門已經是加固過的。
喬雪君四人開始清理院子,外牆和竹片地毯中間都有非常多的血跡,他們清理了很久。
隨著血跡的消失,外面的嚎叫聲也漸漸少了。
喬雪君這才確認,這些瘋牛病極大可能是被血跡吸引來的。甚至血液對他們的吸引,可能超過艾蒿的壓制。
清理完之後,四個人都很累了,全都回到了地下避難所。
大家都只想休息。喬雪君想馬上回房間睡覺,卻被王涓風拉住了。
王涓風拉住喬雪君的胳膊,雙眉緊皺,看著她的右手腕:“給我看看你的手。”
喬雪君微愣,伸出了右手。
右手腕上纏著的紗布已經重新被血色染透,喬雪君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別人的血還是她自己的血。
神經一直高度緊繃,現在她才遲緩地注意到手腕的疼痛。又是拉弓,又是電鋸,還挖了坑,抬了屍體,肯定是用力過度了。
王涓風之前專門收拾了一個空的臥室出來,打掃乾淨,噴灑消毒水,充當醫療室。
她拉著喬雪君進了醫療室,讓她坐下,拿出鑷子和剪刀,拆來紗布,看了看裡面的傷口。
血有滲出,傷口也不像剛縫合好時那樣緊密。
王涓風眉頭一皺:“果然斷裂了。”
她嘆氣:“得重新縫合。”
喬雪君有些瑟縮,重新縫合聽起來就很麻煩:“不能將就一下嗎?”
王涓風被她氣笑了:“感染嚴重了還得截肢!怎麼將就!”
“別瞎說了,老實一點。之前匡神的傷我給他縫針,他都很老實。”
喬雪君就只能老實接受。
為了防止感染,王涓風又給她重新清創,打麻醉,仔仔細細地重新縫合。
縫合完之後,喬雪君也覺得手腕輕鬆了許多。
王涓風依舊焦心地看著喬雪君的手腕:“這次誰來你也不許出去了,好好養著吧,不然以後肯定是個大疤痕,都不好看了。”
而且還是手腕這個位置。
縫完傷口,終於能休息,王涓風也很累了,要回自己房間去。
喬雪君叫住了她。
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王醫生,匡千里那邊,你再跟他溝通溝通。”
匡千里今天的表現都很不對勁,那支箭射穿了別人的喉嚨對他的打擊特別大。能理解,但這樣的狀態並不適合在末日生存,要儘快調整。
喬雪君只殺過雞,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心裡也有震動,但是她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而且這也是她的主動選擇。
做都做了,她總之也不會內耗。
王涓風的臉色又開始發愁起來:“我知道的。”
喬雪君想了想,道:“至少,我們是共犯。”
除了年紀最小的小木匠,大家都下了死手,沒有誰能獨善其身,大家都一樣,發生了什麼都是一起承擔。
王涓風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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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雪君聽話,好好養了一段時間的手,一週過去,就有了癒合的跡象。
王涓風也很關心,按時給她檢查,換藥。
對她的配合感到滿意:“不錯,還有一週就能拆線了。“
喬雪君這周幾乎什麼力氣活兒都不做,王涓風差點就連吃飯都想喂她嘴了。
最開始匡千里的狀態完全沒調整過來,連續兩天都沒走出屋子,不吃不喝,第三天王涓風進了他的屋子,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麼,他一下子就變了。
不再那麼沉悶,又過了幾天,臉上的神色也開始漸漸輕鬆起來,繼續和小木匠研究他們的水泵改善了。
他甚至還會主動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們應該再做一些具有威懾力的機關,在外人進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被嚇唬走!”
於是他和小木匠又開始研究機關,甚至想做出弩箭來,人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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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下的土豆在10天后,也漸漸發了苗兒出來。喬雪君帶著三個人到田間地頭一個個給戳孔,讓已經冒頭的土豆苗伸出來。
“太熱的話,會燒苗。”她解釋。
三個人就跟著她,一人一塊地開始戳孔,在戳孔的時候,匡千里還問:“這地膜是一次性的吧,戳孔戳成這樣?下次不能用了,還要去鎮上弄嗎?”
喬雪君點頭:“正常來說是一次性的。但也有很多農戶是反覆用。”
這東西說便宜也不便宜,農民們節省,反覆用也正常。
匡千里疑惑:“這怎麼反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