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鼻尖那股淡淡的藥香卻揮之不去似的,讓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他忍不住偷偷瞥了沈茵茵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心裡莫名有些懊惱,卻又說不清自己在懊惱什麼。
好不容易到了最近的醫院,沈茵茵扶他進去,對醫生簡單交代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等等。”男人見她要走,下意識開口,聲音有些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焦急。
沈茵茵回過頭,疑惑地看著他:“還有事嗎?”
“沒,沒事,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對上她那張臉,男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能低聲道謝。
不過很快,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叫秦禹。”
沈茵茵聽到他忽然說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嗯,秦禹,我記住了。”
秦禹見她反應平淡,心裡莫名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他抿了抿唇,還想再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茵茵見他欲言又止,以為他只是客氣,便笑著衝他擺了擺手,“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乾脆利落,走得毫無留戀。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秦禹才恍然反應過來,他竟然忘記問她名字,住在哪裡了。
他懊惱地皺了皺眉,想到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那種煩躁的感覺越發強烈,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從指縫中溜走了似的。
“真是……”他低聲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腦海裡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沈茵茵低頭為他上藥時的模樣,她的手指纖細白皙,動作輕柔而專注,身上那股淡淡的藥香彷彿還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秦禹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這是魔怔了嗎?”
還不等多想,醫生就開了單子讓他拍片去了。
片子顯示他的膝蓋雖然沒嚴重到骨裂,但韌帶拉傷不輕,醫生叮囑他至少要休養半個月。還提了一句幸好他剛摔就把傷處包紮固定了,沒出現什麼更嚴重的二次損傷。
聽到這話,秦禹又想到了沈茵茵。
他該問她名字,住在哪的,知道這些才能找到她好好道謝。
要不是她,他之後的任務可就真泡湯了!
從醫院出來,秦禹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去部隊請假。
請了假往宿舍走的時候,正巧碰到了他底下的兵。
他們看見他這副模樣,紛紛圍了上來。
“排長,您這是咋了?怎麼還拄上拐了?”
秦禹皺了皺眉,語氣淡淡:“爬山不小心摔的,沒什麼大事。”
“排長,您可得好好休養啊。最近不是有任務嗎?聽說還是和霍梟他們排搞對抗演習,咱們可不能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