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許夢菲依舊歇斯底里地抓著秦禹不放,而秦禹則像根木頭似的僵在原地。
“那我不是給秦禹添亂了嘛!要不我回去幫著解釋幾句?”
“別,”沈茵茵一把拉住霍梟,“現在去只會火上澆油,還是讓秦同志自己處理吧。”
霍梟嘆了口氣,“這次算我對不住秦禹,改天我請他吃飯賠罪吧。”
沈茵茵看著他緊鎖的眉頭,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後背,“霍大哥,你不用這麼自責,你也不是故意的,秦同志會理解的。”
這個親暱的動作讓兩人都愣了一下。
霍梟的目光本能地落在沈茵茵的手上,她猛地反應過來,急忙收回手,假裝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
“我們先回去吧,”霍梟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不自然,“晚點,芳芳就放學了。”
沈茵茵點頭,腳一蹬,就坐上了腳踏車後座。
霍梟蹬車的動作比來時快了許多,彷彿想要儘快逃離這地方似的。
……
初秋的中午,微涼的風穿過雕花木窗,帶來幾分桂花的甜香。
沈茵茵站在藥櫃前,仔細對照著許大夫開的方子配藥。
自從美白泥膜在中醫館售賣後,她雖然還會去大院擺攤,但次數和時間都明顯減少了。
多出來的時間,她都泡在這裡,認認真真地跟著許大夫學習。
“小沈,三七粉放左邊第三格。”許大夫坐在診桌前,一邊寫著方子一邊提醒道。
“好的,師傅。”
沈茵茵踮起腳尖去夠藥櫃上層的瓷罐,耳邊卻傳來“咣噹”一聲響,差點嚇她一跳。
這是許成材故意弄出來的動靜。
他是許大夫的侄子,第一次和沈茵茵見面的時候,兩人就鬧了不愉快,後來沈茵茵開始跟著許大夫學醫,他就更加討厭她了。
時不時就會刁難她一下,要麼把藥材順序打亂,要麼假裝不小心碰翻她配好的藥包,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成材,”許大夫皺眉呵斥,“輕著點兒!”
許成材哼了聲,又惡狠狠瞪了沈茵茵一眼。
沈茵茵對他的敵意視若無睹。
她仔細稱好藥材,用桑皮紙包成整齊的小包,動作一絲不苟的。
“許大夫,早上開的藥都配好了。”沈茵茵將藥包放在診桌上,順手整理起散落的脈枕。
許大夫一臉讚許地看著她,正準備說些什麼,醫院的木門就被人匆匆推開了。
霍梟風塵僕僕地站在門口,軍裝外套上沾著塵土,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溼。
他的目光急切地掃視一圈,在看到沈茵茵時明顯鬆了口氣。
“霍大哥?”沈茵茵驚訝地放下手中的藥秤,“出什麼事了?”
霍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目光在她和許成材之間遊移,欲言又止。
“喲,看來是不好當我們面說啊!”許成材陰陽怪氣地插嘴,故意把搗藥的銅缽敲得咣噹作響,“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得躲著人才敢說?”
沈茵茵沒理會他的嘲諷,徑直走到霍梟跟前,走近了,她才看清霍梟眼底的焦急與猶豫。
“我們出去說。”她輕輕拽了下霍梟的袖口,感受到布料下繃緊的手臂肌肉。
兩人很快走到了中醫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