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同志,我就是替你不值。”邱姌湊近一步,身上廉價的香水味燻得許夢菲皺眉,“秦排長放著你這樣的高幹子弟不要,居然去喜歡沈茵茵那個鄉下來的土包子。沈茵茵有什麼好的……”
許夢菲的眼神驟然變冷。
“你算什麼東西?”
她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直視邱姌的目光格外凌厲。
“我……”邱姌面露幾分驚慌,“我是想幫你……”
“幫我?”許夢菲突然輕笑一聲,指尖慢條斯理地撫平袖口褶皺,“就憑你這種背後嚼舌根的做派?我跟你不認識,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邱姌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精心描繪的柳葉眉扭曲成怪異的弧度。
咬著牙道:“裝什麼清高!剛才秦禹按著你親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副大小姐派頭?”
許夢菲瞳孔驟縮,彷彿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凍得她渾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閉嘴!”她咬牙切齒地開口,瞪著邱姌的眼神,像要將她凌遲。
邱姌見狀,卻勾唇冷笑,“許夢菲,你以為自己多高貴?秦禹寧可要個鄉巴佬都不要……”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驟然響起,邱姌踉蹌著倒退兩步,左臉頰迅速浮起五指紅痕。
她滿臉驚愕地瞪著許夢菲,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敢打她!
“這一巴掌是教你管好自己的嘴。”
許夢菲甩了甩髮麻的手掌,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捨,扭頭就走。
邱姌僵在原地,左臉頰火辣辣地疼。
精心塗抹的粉底被剛才那一巴掌蹭花,露出底下泛紅的面板。
她死死攥著裙邊,咬著牙,卻終究礙於許夢菲那高出她許多的家世,沒敢追上去。
委屈和憤怒像毒蛇啃噬著她的心,氣得她整張臉都扭曲了。
“沈茵茵,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邱姌直接將這筆賬都算在了沈茵茵的頭上,滿臉的怨毒。
……
一週後,許夢菲的心情平復了不少,出來逛街,卻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中醫館門口。
推開斑駁的木門,濃郁的藥草味撲面而來,她一眼就看見了沈茵茵。
沈茵茵此時正半蹲在地上,扶著一個嘔吐不止的農婦。
婦人吐出的穢物濺在她月白色的棉布鞋上,她卻毫不在意,纖細的手指穩穩按在婦人腕間,眉頭微蹙著診脈。
許夢菲就這麼站著,看著沈茵茵給農婦把脈、開方子,又親自配了藥,全程臉上都掛著溫和的笑。
哪怕對面的農婦弄髒了她的鞋子,身上也滿是髒汙,卻沒有半分的嫌棄。
她的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正巧這時候沈茵茵也抬頭看了過來。
“許同志,你……”她正要開口詢問,中醫館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沈姐姐!”霍芳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煞白的小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剛,剛才部隊的人來家裡……”
沈茵茵心中湧上一絲不安,忙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霍芳,指尖不自覺地發著抖。
“芳芳,別急,慢慢說。”
“我,我哥他……”霍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他受傷了,傷得很重……”
“傷到哪裡了?”
沈茵茵的聲音出奇地平靜,但許夢菲卻看見她另一隻手正死死攥著胸前的衣料,像是在以此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霍芳搖著頭,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不知道……只說很嚴重……已經轉到軍區總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