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首都醫藥局的大院裡已經陸續有人來上班。
沈茵茵穿著簡潔的藏青色套裝,手裡拎著公文包,大步流星地穿過走廊。
她腳上的黑色小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幾個早到的科員見了她,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地喊了聲:“沈處長早!”
沈茵茵點頭示意,推門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桌上已經堆了一摞待批的檔案,最上面是一份關於基層衛生院藥品採購的彙報材料。
她皺了皺眉,直接拿起紅筆在幾個虛報價格的藥品後面打了個大大的叉。
“這種抗生素,成本價才三塊五,採購價竟然敢報到十二?”她冷笑一聲,把材料往旁邊一放,“下午開會,我要聽採購科的解釋。”
自從半年前調任首都醫藥局藥品監管處處長,沈茵茵就以雷厲風行的作風迅速站穩腳跟。
她畢業於醫科大學,在基層醫院實習,又在藥品公司歷練很多年,對藥品流通的貓膩一清二楚。
上任不到三個月,她就揪出了兩個虛抬藥價的採購科科員,直接移交紀委處理。
醫藥局的老人們起初對這個空降的年輕女處長頗有微詞,可很快,他們就發現,沈茵茵不僅懂藥,更懂怎麼讓老百姓吃得起藥。
“醫藥改革,不是讓某些人發財的生意。”她在全域性大會上敲著桌子說,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我們要做的,是讓老百姓看得起病,吃得起藥!”
很快,她主導的“平價藥品目錄”開始推行,一批基礎藥品的價格被硬生生壓了下來。
某些藥廠的代表氣得跳腳,甚至有人找到上級告狀,可沈茵茵背後有醫藥局老大撐腰,還有個作訓部上校愛人,誰敢動她?
作訓部裡,幾個參謀趁著午休喝茶的功夫,忍不住打趣霍梟。
“霍上校,聽說你家沈處長昨天又把第三製藥廠的廠長給訓了?人家可是老革命,氣得當場摔了茶杯!”
霍梟正低頭批閱演習方案,聞言筆尖微微一頓,嘴角卻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她做事向來有分寸,不會隨便訓人的。”
“得,護短!”說話的參謀笑著搖頭,“不過說真的,你們家沈處長這半年可真是……嘖嘖,醫藥系統都快被她掀了個底朝天。”
霍梟合上檔案,軍靴在地板上輕輕一磕:“她只是在做該做的事。”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淡,眼底卻閃過一絲驕傲。
而此時醫藥局的會議室裡,氣氛正劍拔弩張。
“沈處長,這個價格真的不能再壓了!”華北製藥的銷售經理擦著汗,手指不停敲著報價單,“我們也要養活工人啊!”
沈茵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掃過對方微微發抖的手指。
“張經理,你們廠去年利潤增長三成,工人工資不止沒漲還降了。”她輕輕放下茶杯,“到底是養不活工人,還是養不活某些人的小金庫?”
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幾個科室主任偷偷交換眼色,這位沈處長連藥廠的內部財報都摸得一清二楚?
“這樣吧,”沈茵茵翻開資料夾,推過去一份新擬的採購合同,“按這個價格,首批採購量增加三成,如何?”
張經理接過看了一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行,我同意,沈處長,你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