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孟京棠從床上醒來。
昨天晚上她睡得並不安穩,看到手機上來自沈聽瀾的未接來電和未讀訊息,莫名覺得煩躁。
孟京棠簡單的洗漱完之後,打算下樓去吃早餐。
她開啟酒店房間門,發現沈聽瀾坐在外面的走廊上。
模樣看起來比昨天晚上多了幾分憔悴和潦倒,像極了一個流浪漢。
他是坐了一個晚上?
孟京棠不明白他又是鬧哪一齣。
沈聽瀾聽到開門的動靜聲,從地上昏昏沉沉地站了起來。
看到孟京棠後,他的臉上沒有了昨天找上門時的氣勢洶洶,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垂著頭,沒說話。
孟京棠嘆了口氣,推開門往回走。
她見沈聽瀾沒有任何反應,轉過頭出聲問道:“不進來嗎?”
沈聽瀾哀怨地回了句:“我怕你報警。”
然後往房間裡面挪動了一小步,迅速的關上了房間門。
孟京棠無語:“打人原本就是你不對。”
更何況昨天警察來了也沒見對他有什麼威懾力。
報警根本威脅不了他。
沈聽瀾站在門背後,他不服氣地狡辯道:“明明是他先打的我。”
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孟京棠總算知道他和傅宴西為什麼能從小玩到大,關係還那麼要好了。
本質上,他們一樣的幼稚和難纏。
她解釋說:“他是事出有因。”
沈聽瀾再次不服氣地狡辯道:“那我也是事出有因。”
他又憤憤不平地說:“是你先上了陸堯的車,還讓他送你來酒店。”
因為這個事情,昨天晚上沈聽瀾氣了一個晚上。
孟京棠原本想說的是:那也是你先帶著宋凝走了,她才會迫不得已上了陸堯的車。
可話到嘴邊,卻突然改了口。
“昨天下雨了,不方便,他好心送我。”
沈聽瀾反駁道:“哪裡不方便,我都讓司機回去接你了。”
“你沒告訴我,我不知道。”
這件事情,孟京棠確實不知道。
也許是昨天散場的時候人太多,場面又混亂,所以司機沒接到她,她也沒留意。
“騙人。”
沈聽瀾不信,覺得孟京棠是在故意給她和陸堯找藉口開脫。
他再次追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讓他送你回家?”
就算司機沒接上她,就算陸堯是出於好心送她,那也用不著送來酒店啊。
況且,陸堯對她能安什麼好心。
“沈公子,你忘了嗎,我已經沒家了。”
孟京棠的語氣平淡中透著淡淡的無奈。
孟家破產,孟晚陽入獄,孟遠安至今下落不明。
現在的她,沒有家人,沒有朋友,無處可去。
沈聽瀾回得認真:“你是我太太,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他再一次強調了她是他的太太。
也許是說的次數多了吧,孟京棠聽到的時候心裡面已經沒有太多波瀾了。
他可以這麼說,也可以那麼做。
說和做有時候是不矛盾的,也可以是相悖的。
孟京棠聳了聳肩隨口說道:“那可能是因為我得罪了你妹妹,破壞了她的訂婚宴,怕你找我算賬吧。”
沈聽瀾沒再開口說話。
關於昨天訂婚宴現場發生的事情,他確實是生孟京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