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棠想要去按床頭的呼叫鈴,卻被對方制止。
猜到他是故意的,出於無奈只能先將他從地上扶到床上坐著。
沈聽瀾卻拉著她的手說道:“小公主,就算是十惡不赦的犯人,法官判刑前是不是也應該給他一個合理解釋的機會。”
她冷臉道:“你也知道你是犯人。”
“我頂多算個無辜受牽連的嫌疑犯。”
沈聽瀾緊緊握著她的手不肯放,像極了無賴,實力演繹什麼叫做小人難纏。
“你和宋苒那麼要好,你比我更清楚,即使沒有宋凝,她和傅宴西也未必能夠走到一起。”
恰如他和宋凝說的那樣,他沒有那麼大的面子。
傅宴西如果一開始就不願意,當天晚宴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即使被下了藥,只要他想拒絕,宋凝根本沒有可乘之機。
包括後面的趁機妥協和發生的一切。
不可否認的是他對宋苒曾經好過,可這些年他對宋凝也是同樣的好。
毫無疑問的是宋凝確實逐步取代了宋苒在他心中的位置。
孟京棠沒說話。
拋開感情之外的所有理智都在告訴她,沈聽瀾說的沒有錯,他只是站在他的立場上做了他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可情侶之間吵吵鬧鬧是尋常事。
如果沒有宋凝的惡意介入,他們的關係也許根本不會鬧得這麼僵,多米諾骨牌效應也不會出現。
“京棠,我沒有要求你非要認可我說的這些,我也不會干涉你和宋凝之間的舊怨,偏幫任何人。”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是傅宴西,我們之間沒有其他人。”
“你是我太太,是我唯一的太太。”
“我愛你,我會永遠愛你。”
沈聽瀾溫柔似水的吻著孟京棠,附在她耳朵邊說著動聽的情話。
身後的拉鍊下拉,婚紗褪在地上,和病號服重疊在一起。
她沒有拒絕,又一次妥協在沈聽瀾的溫柔鄉里面,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感,不斷地向下沉淪。
外面又斷斷續續下起了雨,激烈地打在透明玻璃上,留下密集的水珠。
沈聽瀾抱著懷裡的人側身躺在相對狹窄的病床上。
他將戒指重新戴回孟京棠手上,又輕輕吻了上去。
孟京棠閉上了眼睛,鬢邊劃過一滴淚。
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其他人嗎?
宋凝橫亙在宋苒和傅宴西之間,也橫亙在她和沈聽瀾之間。
虛假的兄妹情往往比第三者更讓人感到無能為力的噁心。
不管怎麼美化宋凝當初的行為和目的,都改變不了她是第三者的事實。
而沈聽瀾口中正義凌然的不偏幫,其實就是最大的偏幫。
她哭是因為她說服不了沈聽瀾,也說服不了自己。
孟京棠從病房出來的時候,發現宋凝還等在外面的走廊上。
她選擇視而不見,和守在門口的人簡單交代了幾句徑直離開。
坐在長椅上的宋凝卻站起來,攔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