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依舊沉著臉：“京棠，我不喜歡，下不為例。”
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還像是單純訴說著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孟京棠還是第一次從沈聽瀾的口中喊她的名字。
之前他要不就是學傅宴西喊她「小公主」，要不就是叫她「孟小姐」。
她坐在沙發上試圖轉移話題：“那我們一會還去領證嗎？”
“你不是說改天，那就改天吧。”
沈聽瀾背對著她，所以她無法觀察到她面上的具體表情，但是聲音聽起來是極寒涼的。
孟京棠不再繼續問了。
不領證的話，晚上應該也不用回老宅陪沈老太太吃飯了，那她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她從沙發上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沈聽瀾應得冷漠：“嗯。”
“嗯。”孟京棠同樣恩了一聲，離開了辦公室。
出來的時候，前臺和其他的每一位工作人員對她展露的笑容都相當的熱情。
她的目的達到了，但她似乎不是特別高興。
至於不高興的原因，她也分不清楚具體是為了什麼。
也許是因為遇到了宋凝和前臺工作人員的輕視。
也許是因為沈聽瀾沉著臉說的那句「我不是很滿意」。
也許是因為她今天精心打扮的造型沒有派上用武之地。
總之很複雜。
孟京棠走後，沈聽瀾一個人端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坐在辦公室裡。
吳恙敲門進來問道：“沈總，孟小姐走了嗎？”
他原以為孟京棠今天鬧了那麼大的一出陣仗，是想表明身份並且立威，至少會磨沈聽瀾很長時間。
沒想到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離開了。
靠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點點頭：“嗯。”
吳恙欲言又止地問：“那……專案會還繼續開嗎？”
之前的幾個專案負責人還在會議室裡等著。
沈聽瀾沒說話，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了。
吳恙又開口說道：“宋小姐還在會客室等您。”
會不開了，人不知道見不見。
沈聽瀾嘆息：“讓她進來。”
他起身從沙發上坐到了辦公桌前。
宋凝進來後並沒有在辦公室裡看到孟京棠的身影，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問的便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進展。
她問得隱晦：“哥，你和京棠……”
之前沈聽瀾為了孟京棠教訓陸堯，又為了她拍下孟家的別墅，但也僅限是私底下。
宋凝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了一個女人當眾失態，還是在他工作的時候。
明眼人都知道孟京棠是刻意刁難，沈聽瀾不可能看不出，但他還是願意一路抱著她從大廳進電梯，又從電梯抱進辦公室。
現在怕是這棟樓裡的所有人，上至集團高管，下至保潔員，都會牢牢記住孟京棠這個人和這張臉了。
還有她和沈聽瀾之間非比尋常的關係。
沈聽瀾避而不答，他轉口問道：“找我有事？”
宋凝明白了，眼底有些許落寞。
她什麼都沒說，從包裡拿出請帖放在桌面上，遞至沈聽瀾的面前。
宋凝今天過來是特意來送她和傅宴西的訂婚請帖。
雖然上回在接風宴的時候，沈聽瀾答應了會來參加他們的訂婚宴，但她還是擔心。
所以想再次當面和他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