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要不是她在訂婚宴現場跳出來,和孟京棠兩個人一唱一和,事情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竟然還有臉來求她。
白蘭芝絲毫沒有感到愧疚,她憤憤不平地指責道:“那也是你自己作惡多端。”
如果當初不是她用了下賤的手段,勾引傅宴西,三番五次地挑撥宋苒和他的關係,和傅家訂婚的人怎麼可能輪得到她。
白蘭芝一想到自己的女兒至今都躺在療養院裡面就氣得不行。
宋凝坐在位子上再次強調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宋苒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要論作惡多端的人也是你女兒宋苒,她能有今天是她咎由自取。”
白蘭芝摔了筷子,激動地站起來,隔著桌子揚手甩了宋凝一巴掌。
宋思明見狀拉過白蘭芝,同樣給了她一巴掌。
白蘭芝被宋思明打了一巴掌後,捂著臉跌在座位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後,她撲上去抓著宋思明的衣領捶打。
“宋思明,你竟然敢打我!”
雖然白蘭芝心裡也很清楚,他們之間早就沒有什麼夫妻情分了。
尤其是宋苒出事之後,宋思明對她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在外面更是鶯鶯燕燕不斷。
可今天還是第一次動手打她,為了一個私生女。
宋思明不耐煩地推開她:“吵吵嚷嚷得像什麼樣子,我看你是更年期了,簡直就是個潑婦。”
白蘭芝重新跌回到座位上,額頭磕到了桌角,腫了起來。
她不顧形象地痛罵道:“宋思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混蛋!”
宋思明轉頭朝著張媽吩咐道:“張媽,趕緊把太太帶回房間。”
宋凝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冷眼旁觀著他們夫妻的打罵聲,習慣到已經麻木了。
從前只要白蘭芝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就會拿她出氣,宋思明對此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不會多問過。
後來宋家漸漸式微,宋思明不得不顧及傅宴西,偶爾也會維護她幾句,在她面前彰顯一下難得的父愛。
張媽扶著白蘭芝走後,宋思明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朝邊上的宋凝尷尬地笑笑。
“阿凝,你阿姨她年紀大了,腦子拎不清,說話沒分寸,你別往心裡去。”
他邊說邊試探地問道:“你和宴西……”
宋凝心裡很清楚,一旦她和傅宴西徹底鬧掰了,以宋思明勢利小人的性子,她在宋家將不會有任何立足之地。
甚至還比不上宋苒那個活死人。
於是她說:“我們沒什麼事。”
宋思明總算是鬆了口氣,在位子上坐了下來,連連表示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緊接著又熱情招呼:“吃飯吧,菜都涼了。”
宋凝冷笑,沒有要繼續留下的意思。
“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起身離開了宋家別墅。
今天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朦朧的夜色下,宋凝一個人走在路上。
曾經,她很渴望一個完整的家庭。
人不用太多,只要有爸爸、媽媽,加上她就足夠了。
可她始終沒有如願。
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沒有爸爸,和媽媽兩個人獨自住在狹小的出租屋裡面。
冬天寒冷、夏天悶熱,若是遇到下雨的季節,整個屋子裡潮溼得晚上睡不著覺。
都能感覺到牆壁是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