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女士們的裙襬隨著那些紳士們的步伐輕輕擺動。
坐在離舞池稍遠些的地方,傑西卡輕笑著搖頭。
“不要跟那些男人靠得太近,他們沒個好東西。”
聊到那些冠冕堂皇的紳士們,傑西卡笑罵著,也隱隱地為面前這漂亮女人提一句醒。
談到男人,雪倫棕色眼眸像林中小鹿般流露出些許傷感與自憐:
“那些男人,也不都是負心漢。弗德雷在的時候,我就生活得挺開心。他雖然年齡大我很多,但他給了我優渥的生活以及足夠的尊重。”
弗德雷是霍伊老男爵。
傑西卡聽著雪倫這話,眼中流露出些許迷茫,很多人不是都在說霍伊老男爵是個毫無風度的老流氓嗎?
雪倫對霍伊老男爵評價這麼高嗎?
也可能是霍伊老男爵對他這年輕貌美的夫人很好?
雪倫嗓音低啞了下來,隱隱壓抑著微不可查的哭腔:“可弗德雷出了意外後,他的長子,我那比我還大一些的繼子,卻……卻總想強迫我。”
“迫不得已,我才周旋在那些權貴之間,希望藉此讓他有所顧忌,卻沒想到他竟然喪心病狂到在外傳那些風言風語……”
傑西卡皺眉低罵了一句:“霍伊男爵真不是個東西。”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好感歸好感,信任就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見到傑西卡並沒有要提供幫助的意向,雪倫抿了口杯中香檳,將所有可憐情緒都吞嚥下去,像一朵冬梅般重新綻放笑容道:
“聽說姐姐您在大學區郊外翻新了部分房屋,我想租賃一棟,不知道姐姐能不能答應?”
傑西卡頓了頓,沒有應下來,只是笑道:“你也不缺錢,更不缺住的地兒。我那些地方雖然經過了翻新,也多是學生來租住,你怎麼會想著跑我這兒租住?”
面對這隱晦的拒絕,雪倫並不氣餒,繼續道:
“姐姐您住在哪裡,哪裡就是寶地。我這種寡居的女人只是想沾沾光彩。往後姐姐有什麼跑腿的活頁都可以找我來做,我一個女人什麼都沒有,也就認識些人了。”
雪倫這番話想庇護在梅阿查名下的意思已經稱得上明示了。
傑西卡短暫沉默著。
看來雪倫是真的想要逃脫霍伊男爵的糾纏。
那用得罪霍伊男爵的代價,換取雪倫的投靠……
在梅阿查家族面前,霍伊男爵不算什麼,而我倒是需要個地頭蛇,幫著來開拓家族商業以及影響力,但又不能被合作的地頭蛇喧賓奪主。
從這些條件考慮,雪倫這種廷根交際花是個不錯的人選。
所有的思考都在電光火花間,傑西卡再抬頭時,溫柔笑道:
“那我們姐妹間可要更親近些,住的近些確實更方便……”
聚會結束,一輛輛華貴馬車有序離去,雪倫坐著霍伊家族馬車返回了東區奧爾斯納街的住宅。
囑咐不得有人打擾,雪倫獨自回到二樓臥室。
在奢侈而華麗的臥室內,有一塊區域如今被突兀地空了出來。
那裡曾經擺放著一面鍍銀的全身鏡和木製畫架。
全身鏡在戰鬥中破碎。
畫架上曾擺放著雪倫照著鏡子自畫的裸體油畫,也已被黑焰燒燬。
雪倫從角落中拉出幾個銀灰箱子,利用箱子裡的器具,在空地上搭建了些類似實驗室裡的器具。
然後雪倫又從箱內拿出一件件材料,先是利用裝置蒸餾出魔藥需要的純水,然後熟稔地依次將各種輔助材料投入進去。
“黑色曼陀羅汁液,魅慾女妖殘留的毛髮,費內波特蒼蠅碾成的粉末,真正的木乃伊骨灰……”
做完這些,鐵鍋內的材料尚未有明顯的變化,只有水霧蒸騰瀰漫。
雪倫變戲法般手中拿出一個圓形錫盒,開啟後是一對像是眼珠的晶瑩血球。
那是雪倫夫人死亡後析出的非凡特性。
是“刺客”途徑中序列6“歡愉”的非凡特性。
雪倫將錫盒內的非凡特性倒入鍋中,晶瑩血球在接觸液麵的瞬間融化,沒有濺起絲毫波瀾。
豁然間所有水霧收斂,鍋內成形的魔藥似是一張女人時而扭曲時而絕望時而美豔時而歡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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