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想法的克蕾雅躺在鋪在地毯的墊子上,放開了心神,傾心去聽。
去聽耳畔的囈語。
那些足以將人逼瘋的、難以解讀的知識,在放下抵抗全身心去聆聽時,偶爾間也能蹦出點相對能辨識的知識。
有古赫密斯語、精靈語、巨人語等等克蕾雅各種熟悉的和不太熟悉的語言,隨著克蕾雅的沉浸,她的靈視在悄然間開啟。
比暗紅更暗些的眼,在發生了一種奇異變化。
是窺秘之眼。
獨屬於“窺秘人”的奇特能力。
比絕大多數其餘序列途徑非凡者能看到的更多。
但也因為更容易感知到隱藏於事物背後的某些存在,也更容易失陷於瘋狂與死亡。
等異變結束。
克蕾雅捂著有些痛苦的眼,不禁有些自嘲地笑笑。
本身的高靈感,加上黑夜的恩賜,再加上窺秘之眼,她這個本來不容易聽到、看到一些東西的“通識者”非凡者,在作死的道路上是越走越遠了。
……
貝克蘭德。
緋紅牽扯著陰影映照在城市的角落。
這陰影隨了瀰漫在空氣中的冷意,隨了水霧玻璃窗上的冰涼,隨了女人的嗚咽呻吟,輕輕地貼近在黑髮黑眸的泰莎身上,貼近在躺在浴池外鏡前不著絲縷的泰莎身上。
湧動的氣血為泰莎的側臉塗上了一層夢的色彩。
在持續的顫慄與窒息感中,泰莎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一動也不想動。
時不時的囈語聲和頭痛,使得泰莎永久地失去了享受安寧好夢的權力。
在這讓人癲狂的人生中,唯有玩弄這具從泰搶奪而來的身軀,才能讓她獲得片刻的歡愉與安寧。
在這歡愉與安寧中,彷彿那乾淨而美好的的人兒仍在她的身邊,彷彿這一切的顫慄與窒息都是對方給予她的恩賜,彷彿他們從未分離。
不,是比曾經更親密。
而且……
褻瀆被她佔有的這具身體,讓她產生了更為強烈刺激的滿足感。
但就在此時,有人敲門。
殺性驟然佈滿黑色眼眸,但隨即又盡數隱沒。
泰莎在瞬間穿上了浴袍,掩住了令人想入非非的酮體。
來人已經進屋。
是位極具魅力且妖嬈的女士。
只一眼,這位女士便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麼。
她媚眼如絲的眼像是在笑,溫柔嗓音使得紅唇更為誘人:
“雖然我在剛剛喝下‘女巫’魔藥時,跟現在的你一樣沉溺在這種事當中。但這不過是你殘留的男性意識在作祟。”
“等你嚐到男人的滋味後,嘗過不同男人的滋味,到那時候你才會知道什麼叫歡愉。”
黑髮黑眸的泰莎只是冷冷道:“說吧,要殺誰?”
女士聳聳肩,“一個摩斯苦修會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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