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烈焰沒多說,牽著蘇苒苒下樓去餐廳。
厲家。
整個老宅的人都知道,蘇苒苒在婚前就已經跟別人生了兩個孩子。
她之前出事,就是因為她的孩子。
厲氏夫婦氣憤不已,在逼厲承淵離婚。
厲承淵心煩意亂。
都不知道蘇苒苒還會不會再回來。
他心裡不舒服,喊了幾個兄弟在會所喝酒。
包廂裡,坐著葉深跟沈君屹,還有厲承淵。
三個人都衣著華貴,容貌出眾。
葉深也知道了蘇苒苒未婚生子的事,倒了一杯酒品起來,譏諷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蘇苒苒離了你,離了厲傢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未婚生子就算了,還瞞著你,跟你結婚。”
想不到堂堂厲氏總裁,在商業場上睿智多謀,殺伐果斷,也會被一個女人算計。
厲承淵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就傳得這麼快。
不僅全家都知道了,兄弟們也都知道了。
現在,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很奇怪,他卻一點都不在意。
還期盼著蘇苒苒能離開那個西門家族的少爺,回到他身邊。
只要她能回來,他真的什麼都可以既往不咎。
心裡實在悶得難受,厲承淵一杯酒一杯酒地往嘴裡灌。
“你就別往他傷口上撒鹽了。”
沈君屹剜了一眼葉深,安慰著厲承淵。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打擊很大,但你怎麼打算的?離婚放她走?”
怪不得蘇苒苒討厭他,不准他靠近小暮暮。
原來那孩子是她生的,她怕被搶走,怕露餡呢。
蘇苒苒真是好會算計。
“她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厲承淵恍惚著,連灌了自己幾杯酒,腦子已經開始暈了。
整個人慵懶地靠著沙發,仰著頭閉上雙眼時,心裡還在惦記那個女人。
她明明那麼壞,那麼不忠,那麼不知檢點。
可他怎麼就放不下呢。
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離不開她的?
厲承淵不知道。
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心裡空落落的,甚至希望苒苒能離開孩子們的父親,回到他身邊。
“不回來是什麼意思?”
沈君屹不解。
厲承淵也不跟他們隱瞞了,也不要他僅存的那點男人的尊嚴了,坦白道:
“她去了孩子們的父親身邊,暮暮的父親我見過,比我年輕,挺富有,我感覺得出來,苒苒心裡有他。”
心裡沒有那個人,又怎麼會給那個人生孩子。
就像苒苒心裡沒他,哪怕她做了錯事,哪怕他不在意她做的錯事。
只要她願意留下,他都可以原諒她,讓她安心做他的太太。
可是,即便他原諒,苒苒也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更不稀罕厲太太這個身份。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嗎。
愛一個人,哪怕跟他在一起什麼都沒有,她也願意。
不愛的人,哪怕給她家財萬貫,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無條件原諒她的所作所為,她也還是不願意留下。
厲承淵覺得自己好失敗。
連個女人都留不住。
靠在那兒,昏暗的燈光打在他剛毅英挺的俊臉上,不難看出來,他睫毛都有些溼。
“就是那個派人從醫院帶走暮暮的人嗎?”沈君屹問。
厲承淵沒否認。
想到他派人將西門烈焰驅逐出鏡。
要是苒苒跟西門烈焰帶著孩子一起走。
那他跟苒苒這輩子,是不是都不會再見面了?
而那本結婚證,又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厲承淵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彎腰抱著頭,十指插入髮根,儘可能用蜷縮的動作來撫平心裡有的難受。
葉深跟沈君屹看得出來,這人是真的有些痛苦,抬手扶他。
“要不回家休息吧,天下女人何其多,她不回來就讓她去算了,葉知渝不是一直都喜歡你嗎,你跟葉知渝在一起吧。”
沈君屹為了轉移厲承淵的痛苦,拿葉知渝來搪塞他。
誰知道葉深卻發了飆。
“沈君屹,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知渝是什麼犯賤的人嗎,上趕著給他填傷口。”
沈君屹有些莫名,懟回去:
“我說錯了嗎?葉知渝本來就愛他,或許葉知渝壓根就不在意呢。”
“不用她在意,我妹妹我說了算,你再多說她一句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葉深完全沒了前一刻有的溫和,滿臉怒火中燒,看上去要打人一樣。
沈君屹心裡嘀咕:
“又不是你親妹,這麼忌諱葉知渝跟厲承淵在一起,怕不是對自己的養妹有心思吧!”
但他沒好說出來,想要再安慰厲承淵兩句,手機響了。
沈君屹按下接聽,下一秒,整個臉色凝重起來,立即起身對著厲承淵喊:
“承淵,回老宅,你爺爺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