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夫人看著兒子,聽著他說出來的話。
知道兒子這是在維護蘇苒苒,故意這麼說的。
她很氣憤,垮著老臉訓道:
“你真是魔怔了,到現在還在替她說話,那兩個孩子要是你的,怎麼不跟你姓。”
沈君屹幫忙解釋:
“伯母,朝朝暮暮真是承淵的孩子,我親自給他們做的親子鑑定。”
要不是看著白紙黑字上的結果。
他們也不敢相信。
甚至到現在,他都還沒緩過來,不敢相信他們之前嫌棄,見死不救的孩子竟是承淵的。
厲夫人看向他。
“你也跟著來哄我是不是,我是傻嗎,會相信你們的鬼話。”
沈君屹很無奈。
“這種事我們怎麼可能騙您,就是因為知道朝朝是承淵的孩子,承淵昨晚一夜都在朝朝的墓地,頭也是他自己磕傷的。”
他還覺得這像夢一樣。
多麼希望夢醒來,一切都還是最好的樣子。
朝朝也還活著,承淵跟蘇苒苒沒離婚。
那樣他們一家四口不知道有多幸福。
偏偏,事與願違。
承淵如果想要暮暮回來,恐怕得付出很多代價了。
厲夫人看著兒子,還是不敢置信,“蘇苒苒的孩子,真是你的?”
孩子要是厲家的,蘇苒苒怎麼不早說,還眼睜睜地看著老人去世。
這肯定就是兩個年輕人為了不讓她找蘇苒苒的麻煩,故意哄她的。
她不要輕易信了他們才是。
厲承淵靠在床頭,整個人萎靡得像是被抽了魂。
說話的聲音也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媽,朝朝暮暮就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知道他們是我的孩子,我又怎麼會這麼痛苦。”
回想起前一刻苒苒對他的冷漠,心臟又止不住扯起一陣陣的疼。
他在想,他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讓苒苒帶著暮暮離開。
才能讓苒苒跟暮暮回到他身邊。
他就暮暮這麼一個孩子,絕對不能讓他們離他而去。
“我不信,蘇苒苒的孩子是你的,那你們之前怎麼不說?你們明知道你爺爺很希望你有個孩子的。”
厲夫人如雷重擊,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沈君屹倒是有耐心,跟她解釋:
“承淵自己都不清楚當年碰的人是誰,蘇苒苒也並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承淵,他們自然不會說出來。”
“但您實在不信,可以派人去跟他們父子做鑑定,就是別再對蘇苒苒跟孩子有成見了,暮暮畢竟是厲家唯一的血脈,以後你們要是想他們母子回來,估計很難。”
厲夫人恍惚著。
看著兒子跟沈君屹認真嚴肅的樣子,不像是騙她的。
她還是覺得問題重重,質問兒子:
“你當年碰沒碰她,你心裡沒點數嗎?”
厲承淵垂下頭,隱忍著不讓眼眶再溼。
哽咽著半響才回答:
“那個時候我喝醉了,房間裡很暗,我不知道她是苒苒,等我醒來後,是葉知渝在我身邊,我就以為我碰的人是葉知渝。”
厲夫人恍然大悟,“你以為你碰的是葉知渝,當初才帶著葉知渝去你爺爺面前解除婚約的?”
厲承淵點頭。
如果他當時醒來,苒苒沒離開,留在他身邊。
他肯定會對苒苒負責。
也不至於他們分開三年,她生下他的孩子,在外面受那麼多的苦,回到他們身邊,還被他們冤枉羞辱。
厲承淵覺得自己該死極了。
他這樣的人,怎麼有臉求苒苒跟孩子的原諒。
可那是自己的孩子。
他又怎麼忍心讓他們母子離開。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意識到兒子跟沈君屹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們冤枉了苒苒跟孩子。
厲夫人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為前一刻她還在羞辱苒苒跟兒子而感到羞愧。
原來那個白白嫩嫩,聰明伶俐的小傢伙,是她厲家的骨肉。
她厲家終於有繼承人了。
她也是當奶奶的人了。
厲夫人欣喜若狂,高興的同時,又害怕蘇苒苒不肯帶著孩子回厲家。
她忙對著兒子說:
“承淵,既然暮暮是你的孩子,那你無論如何都要跟苒苒復婚,讓暮暮回厲家認祖歸宗知道嗎?”
厲承淵閉著眼,已經沒力氣回母親的話了。
他早就想讓苒苒跟孩子回厲家的。
可是現在苒苒跟孩子對他的態度,無疑是對待他們心中最恨的仇人。
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苒苒跟孩子原諒他,接納他。
沈君屹安撫長輩,“伯母您放心,承淵比您更希望帶暮暮回厲家,您給他一點時間吧!”
厲夫人只得允了。
想到暮暮是厲家的話,那麼她很有必要再去見蘇苒苒一次,當面親自跟她道聲歉。
這是她這個做長輩的,應該做的。
叮囑兒子好好休息後,厲夫人轉身出了門。
蘇苒苒跟著江嶼白回葉家的途中,跟他坦白了暮暮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