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撫著她臉頰的手一頓,唇角的笑意消散,“不會,孤和她的親事不可兒戲。”
答案意料之中。
竇文漪壓根就沒有指望過他,裴司堰看似對她動了心,可竇茗煙是他的救命恩人,是聖上賜婚的太子妃,他們才是夫妻一體。
她算什麼?
不過是他閒暇之餘的消遣,是他想要征服的獵物,無足輕重,不值一提。
前世今生,不管是謝歸渡,還是裴司堰,他們都會偏愛竇茗煙,而她從來都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和竇茗煙爭男人,她不屑!
竇文漪自嘲地嘆了一聲,“這些糟心事就不必勞煩殿下了。”
她眼底那一抹失望,直直撞進裴司堰的眼裡,令他恍然,原來她的情緒,竟能牽動他的神經,讓他如此心煩氣躁。
他的指骨收攏,語氣冷硬,“今日這事,無論背後是誰,孤自會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竇文漪有些意外,緩緩抬起頭,仰望著他,“那這次殿下又想要什麼?”
沒有人能在裴司堰跟前討到便宜。
這一剎那,連空氣都凝固了。
裴司堰忽地想起上次騙她吃飴糖上的事,臉冷了下去,“好、好、甚好!”
他垂眸看她,床上的女人身姿單薄,肩膀削瘦,烏黑的秀髮似瀑布般鋪開,色彩分明,明明柔弱不堪,骨子裡卻透著堅韌和執拗。
在她眼裡,哪怕遇到生死的危機,她都不願意向他求助,一門心思只想著與他做交易?
真是好樣了!
“孤要什麼,你就給嗎?”
裴司堰眉梢微挑,盯著她粉嫩的小臉,幽深的眸光一寸一寸下移,順著白皙的脖頸,再到若隱若現的鎖骨,以及薄透中衣下傲人的風光......
不知不覺,誘人深陷。
他要她心甘情願做他的女人。
“給不了。”竇文漪被他深邃的眸光看得心底發慌,不自然地扯了扯被子遮住整個身子。
她話鋒一轉,“殿下曾答應過我一個恩典,只要我治好你的頭疾,你就承諾幫我實現願望。”
他是竇茗煙最大的靠山,想要揭穿她的真面目,沒有裴司堰的幫助,恐怕是很難實現,她要拿這份籌碼換一生的自由。
裴司堰鳳眸黑沉,望著她片刻,“你想要什麼?”
他的聲音依舊冷漠,聽不出什麼情緒。
竇文漪薄唇繃緊,還是帶著一絲期許,“民女想要離開竇家,自立女戶。”
一旦自立女戶,她的親事就是自己說了算,就可以帶著祖母安享晚年,竇家的糟心事,她一律都不想再管。
裴司堰眸光沉甸甸的,“女戶?這已超出孤的職權,恐怕只能食言了。”
自立女戶需得皇帝特許,談婚論嫁,招婿都是她自己說了算。在他眼皮子底下,還盤算著嫁給別人嗎?
竇文漪睫毛顫了顫,眼底難掩失望,果然,裴司堰根本不會輕易放過她。
她只能另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