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茗煙如願坐在了裴司堰的左手邊,竇明修則挨著竇茗煙落座。
與此同時,章承羨自然就坐到了裴司堰的右手邊。
最後只剩下裴司堰對面的那裡有個空位,氣氛著實有些詭異,竇文漪不想落座,“你們先吃著,我去看看還有哪些菜品。”
“這桌子都擺滿了,還不夠嗎?”裴司堰聲音微冷,卻不容置疑。
竇文漪神色訕訕,只得乖順坐在了他的對面。
因上次獵場的事,竇明修在裴司堰面前多少有些底氣不足,可他畢竟是唯一的男主人,不得不硬著頭皮主動拿起了酒盞幫忙斟酒。
剛倒好一杯酒,就聽裴司堰不冷不淡道,“今日不飲酒。”
竇明修尷尬地僵了好一瞬,才坐下。
竇茗煙優雅地拿起了銀箸,那殷切的架勢是在幫裴司堰試毒,上次在離宮,他就慘遭暗算,謹慎點也是理所當然。
幾人的暗潮湧動,竇文漪毫無興趣。
眼看著一桌子散發著香氣的菜餚,她瞬間有了食慾,拿起筷子就開始動了起來。
章承羨眉梢上揚,隨意夾了一塊鱔魚,不緊不慢地嚥了下去,“漪兒,這鱔魚炒鱟味道鮮美,不錯,你也嚐嚐。”
說著,他就幫她夾了一塊放在她的碗裡。
他這舉動實在太反客為主,竇文漪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只得輕聲道謝。
她面容嬌豔穠麗,對著章承羨巧笑嫣然,兩人親密互動的一幕,自然落入了裴司堰的眼中。
章承羨赫然抬頭,狐疑地掃了一眼在坐的幾人。
方才桌子底下,好像有人不講規矩,踢了他一腳!
竇茗煙剝好一隻白蝦,輕輕嚐了一下,旋即又幫裴司堰剝了一隻,放在盤中。
她看著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竇文漪的少年,輕笑一聲,“四妹妹和章公子,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裴司堰和章承堰臉色齊齊一沉。
章承羨忍不住想要罵人,所謂看破不說破,女兒家名聲寶貴,竇茗煙這個姐姐一點人情世故都不通嗎?
可她畢竟是準太子妃,不容他造次。
“食不言!”裴司堰眸色很淡,喜怒難辨。
竇文漪受不了竇茗煙的矯揉造作,沒有繼續吃下去的興致,“殿下,章公子,臣女已吃好,你們還請慢用。”
裴司堰唇畔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日日都是這些菜系,膩味得很,孤想吃芥菜油餅,是否有啊?”
竇文漪心中驚詫。
她在玉清觀的時候經常做芥菜油餅解饞,是因為道觀裡面好吃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他堂堂太子爺,山珍海味吃多了,想要變著法子折騰人嗎?
沉默在席間蔓延。
“微臣這就讓人去弄。”竇明修反應過來,立馬允諾。
竇茗煙看著碟子裡那些她剝好的蝦,還有她嘗過的菜品,裴司堰一口未嘗,袖口下的指甲緊掐著手心,柔聲開口,“殿下,臣女會做,我這就去幫你做。”
竇文漪眼眸劃過一絲古怪。
這個季節壓根沒有芥菜,他們上哪裡去給裴司堰做芥菜油餅?
裴司堰鳳眸微挑,唇邊含笑,風流如玉臉上卻暗藏鋒芒,“茗煙,你是孤的太子妃,又不是廚娘,做什麼餅子?竇四姑娘的廚藝不會太差,還請代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