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茗煙臉上血色盡褪,心中苦澀,極力辯解,“殿下以前從不曾懷疑我,難道因為你變了心,我的一切你都要否認嗎?”
“救命之恩不是你的護身符,竇茗煙,你不該貪得無厭,毫無底線!”
“殿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哪裡敢買兇殺人?”
一句不關她事就能萬事大吉了?
她被關在無暇宮和外部也沒有訊息上的往來,可是刀疤張三卻死了,死無對證,他就奈何不得她了?
一旦抓回玄明,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裴司堰相信自己的直覺,畢竟,他總是靠直覺逢凶化吉。
竇文漪的無妄之災,皆因她而起。
裴司堰懶散地坐在座椅上,十指合攏,微往座椅後靠,很明顯她的背後還藏著一群心懷不軌的人......
“茗煙真的錯了,殿下開恩——”
竇茗煙身子簌簌發抖,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平靜而詭異的眸子下藏著一股殺意。
他的眸色如刀,就像是凌遲,一寸一寸要把她的皮肉剮下來。
裴司堰陡地起身,彈了彈衣袍上的褶皺,“口頭上的認錯,可不長記性,竇茗煙,你恣意妄為,殘害無辜,既敢動她,就必須付出代價!”
竇茗煙怕得要死,淚流滿面,質問,“難道因為你變了心,就要恩將仇報置我於死地嗎?”
可她這話剛出口,就看到一把森寒的匕首對準了她的喉嚨,尖銳的刀刃倒映著男人陰鷙狠戾的眼眸。
“啊——”
竇茗煙嚇得尖叫一聲,癱軟在地上。
裴司堰緩慢地垂下眼眸,若無其事地收回刀,這點膽色,就敢買兇殺人?
忽地竇茗煙聽到,他嗤笑一聲,那聲音不屑,嘲諷,玩味,“孤要你的命做甚?你可是太子妃啊!不過,你得吃點苦頭!”
“來人,帶下去,依照大周律,給她墨刑,刺於頸後,以儆效尤。”
“不,不,裴司堰,別——”竇茗煙憤恨之極,絕望和崩潰的哭聲響徹整個房間,跪著移膝,爬到他的腳跟前,扯著衣襬拼命求饒。
一旦她被刺字,終身都會留下犯罪的痕跡。
大周,沒有哪個太子妃是罪奴。
竇茗煙氣瘋了,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貴女,就算她不是太子妃,也有謝歸渡和其他那些世家公子,哪個見了她不是一副志在必得的痴迷模樣。
裴司堰是要毀了她。
皇權碾壓,她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立馬有兩個女暗衛進來,竇茗煙就像狗一樣被拖拽著拉了出去。
裴司堰眸中滿是嫌惡,嗓音低啞冷漠,“敢動孤的女人,再有下次,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孤感激你的救命之恩,恩人,你有什麼都可以衝著孤來,不該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