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懨懨,雲鬢鬆散,虛弱地倚靠在床榻上,“母親來,所謂何事?”
辜夫人一聽這話,心裡就很不是滋味,難道她沒事就不能來見見自己的女兒?
至從那日,裴司堰送來大批珍寶過後,竇伯昌的態度就有些古怪,還再三叮囑她,不要惹漪丫頭不高興。
辜夫人眸光晦暗,試探著開口,“昨日,東宮來人傳話說茗煙想跟你說說話,就專程把你接進宮。我們還以為你這幾日都不會回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你可曾見到茗煙?她這些時日學禮儀,規矩學得如何了?”
原來,東宮的人竟然編的這等蹩腳理由,只可惜,她和竇茗煙水火不容。
竇茗煙思念誰也不會想她,難怪會引起辜夫人的懷疑。
竇文漪眸光微冷,隨口道,“淑妃娘娘有突發隱疾,為了掩人耳目,才讓我進宮去瞧瞧的。至於三姐姐,我壓根沒有瞧見。”
反正這種秘幸他們也沒有辦法找章淑妃求證。
辜夫人又想起窯場的事,還有些心有餘悸,“你昨日去了沈家,窯場的案子,現在如何說了?”
竇文漪把沈硯舟告訴她的都大概說了一下,辜夫人聽聞孟管事和那個刀疤在牢獄中被人暗殺時,瞳孔猛地一縮,怔了好一瞬,才反應過來。
“娘是冤枉的,我再蠢,也不可能對你下手,你也相信孃的,對嗎......”辜夫人泣不成聲,抬手想要撫摸她的頭。
竇文漪別過頭去,避開了她的觸碰,辜夫人的手僵在了空中。
她從未真正把自己當女兒疼惜,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哭上幾分,她們就能冰釋前嫌了?
做夢!
竇茗煙能精心策劃這次刺殺案,若離了辜夫人的信賴,她萬不可能如此順暢的。
其實,若是刑部能撬開刀疤的嘴,她在寺廟中被俘走的事也會珍惜大白,可惜他就這樣死了。
想要撕開竇茗煙的真面目,只得另尋時機。
——
沒過幾日,竇茗煙竟被遣送了回來。
“姑娘,聽說,三姑娘神情萎靡,眼眶空洞,感覺神智都有些失常,像是受了過度驚嚇!”,
竇文漪從翠枝口中得知這個訊息時,只覺得不可思議,宮規禮儀是很嚴苛,但是也不至於讓她下破膽吧。
畢竟上一世,竇茗煙也去學過禮儀規矩啊,她不是輕鬆過關嗎?
翠枝想起那晚在東宮,安喜公公對她幾乎直白的提點,猶豫著開口,“姑娘,聽安喜公公說,三姑娘好像被殿下罰了,而且罰得很厲害......”
“安喜公公還說,太子殿下真正想要的人是你,不是三姑娘。”
一時間,竇文漪心亂如麻,各種情緒充斥胸腔,腦海裡回想起裴司堰對她的承諾:要給她一個交代。
就算他為自己主持了公道又如何?
他還想強佔自己的身子!
他......
可惜他們兩人註定只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