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恣意放縱的兩個男人也僵在了原地,識趣地閉嘴。
裴司堰緩步踱來,慵懶的姿態挾著無形的威壓,眉目上覆著一層寒霜。
竇文漪心虛得很,低頭垂手,像個犯錯的孩子杵在那裡挨罰。
她就知道要出事,果然,福安真是害人不淺!
“手博?”
“牌九?”
“玩得挺豐富!
裴司堰一字一頓,吐出幾個字,他的聲音淳厚,綿長,悅耳,可傳入竇文漪耳中卻恍若魔音。
簡直度秒如年,恨不得原地消失。
“你是什麼人?福安郡主跟前也敢放肆?”其中一個男人揚起頭,不知天高地厚地叫嚷。
“住口——”福安臉色鐵青,根本不來及阻止。
下一瞬,只聽“砰——”的一聲,他就被赤焰一腳踹到了幾丈開外,嘩地吐出一大口血。
竇文漪臉上血色褪了個乾淨,渾身顫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生怕那狠戾的一腳落在她的身上。
福安郡主徹底慌了神,眼眶瞬間紅了,顫抖著唇瓣,“太子哥哥,都是福安的錯,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他們吧。”
裴司堰陰惻惻的眸光射向那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笑了,“來人,把這個兩個男人送到長公主府,就說是福安郡主看上的,讓長公主好生招待。”
“孩子大了,是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告訴長公主莫要太過約束!”
有幾個彪悍的侍衛立馬進來,把那兩個男子拖著離開。
福安郡主心慌得要死,哭得情真意切,“太子哥哥,別......是我糊塗,我們沒有什麼都沒有做,我們就只是看了一場表演!”
安喜公公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郡主,還是快回長公主府吧。”
福安郡主抹了把眼淚,哭哭啼啼奪門而去。
方才還擁擠的廂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竇文漪咬著唇瓣,眼眶酸澀得厲害,她強忍著淚意,莫要說福安驚恐萬分,她現在才被架在火上烤啊!
“殿下......我知錯了......”她心口狂跳,根本不敢看他。
裴司堰銳利的視線掃過整個屋子,最後落在下面的看臺上,那處離這間屋子只有幾丈的距離,若是在那處表演,倒是可以看得個一清二楚。
良久,他收回目光。
眼前的女人姿容似玉,秀骨珊珊,一雙杏眸柔情脈脈,粉嫩的唇咬得發白,似海棠醉日,又似遠山芙蓉。
所謂,風流別有銷魂處!
裴司堰徑直走到榻上,撩袍落座,眼神示意,安喜公公立馬帶著人進來,重新換了席面,換了新的碗筷。
裴司堰自顧自地拿起了酒壺給自己斟酒,一股甘醇濃烈的酒香瞬間溢滿整個屋子。
他漫不經心地啜飲了一口酒,狹長的鳳眉一挑,“過來,想看腰腹,還是想推牌九,不管什麼,孤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