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伺候太后娘娘的熟手,哪裡真用的上她一個未出閣,在家也需要丫鬟幫忙的小姐來盡心盡力的侍奉?
不過是個說辭。
要真說起來,
其實雲清漪才算是佔了便宜。
在這後宮之中,能見到的學到的,可不是當初在雲家那方寸之地,從教學的女夫子,學堂的老儒生那兒能學到的。
沒有說那些不好的意思,
但在一切的太平粉飾之下,死過一次的雲清漪已經完全明白了,有些叫做安穩之下的殺機。
而這樣的情況,可不是在那甜蜜安穩的家裡能夠學會的。
雖說在這後宮之中需要處處小心,謹小慎微,唯恐什麼時候就得罪了某位高位的妃嬪大人,
但她身後有著雲家,有著太后,這些事情方面倒是沒有太過擔心,
甚至太后娘娘寬厚,唯恐她落下了什麼禮儀學識,
每日安排來的夫子老師,更是之前雲家都請不到的當世大儒,宮中資歷身後的嬤嬤,
不論是見識還是學識,還是通身的氣度,
雲清漪同剛進宮的時候,也是有著長足進步的。
也不知道明日見了父兄親人,還敢不敢認她。
雲清漪苦中作樂的促狹了一番,其實事態也還沒有嚴重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唯一心頭壓著的,左右不過是謝南邢的禍事。
謝南邢一日不除,她雲家雲清漪就是真正的無安寧之時。
想到這裡,雲清漪嘆了口氣,
終究是知道不可冒進,一切也需要徐徐圖之。
次日,
有著太后娘娘特意安排來的宮女相助,雲清漪很快的將自己拾掇的清爽漂亮。
銅鏡前,雲清漪微微頷首。
鏡中人眉如遠山,眸若秋水,一襲正紅色繡金鳳紋禮服襯得肌膚如雪。
她抬手輕撫髮間那支白玉簪,是離開家前特意留下帶在身上的首飾,是家裡為她及笄時候準備的賀禮。
“雲小姐真是奴婢見過最美的姑娘。”
宮女小桃邊為雲清漪整理衣襟,一邊由衷讚歎。
“好你個小桃,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莫不是不把宮裡的主子娘娘們放在眼裡了?”
雖說只是一句玩笑,但云清漪也算是變相的提醒小桃,身在皇宮之中,若是經常這樣口無遮攔,說者無心,就怕聽者有意,為自己惹來禍事。
只見小桃慌忙看了一眼四周,發現只有她們二人的時候算是放下心來,
口中還是有些絮絮叨叨的開口,
“奴婢只說是姑娘,娘娘們自然是不算在其中的……”
不過她也聰明,懂得雲清漪的言下之意,眼睛裡裝著的是一縷感激之情。
雲清漪唇角微揚:“今日之禮,不過是走個過場。但不過是皇家宴席,我們配合便是。弄得張揚跋扈的,倒是顯得太后娘娘沒能把我教好了,可不能丟了太后娘娘的面子才是。”
所以,她打扮的隆重漂亮,也只是為了博得一些體面。
長久以來,宮中的宴會多半如此。
實在是她本就不是什麼喜歡惹人注意的人,但身份地位在此,
作為領頭世家雲家的獨女,她雲清漪的一舉一動,都是被許多世家貴女落盡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