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一眼濮陽芝鳶的模樣，雲清漪心頭十分憋悶，
“怎麼，你是在可憐我？”
雲清漪趕緊擺擺手，“不……我不是，濮陽姑姑，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濮陽姑姑你很辛苦。”
“呵…這算什麼，不過是從大梁的貴妃又變回了那個缺衣少食的破落公主而已，又有什麼關係？只是……”
只是身邊永遠的少了那個弟弟跟自己的侍女了。
雲清漪替她補完這句話，然後嘆了口氣。
她剛想說點什麼安慰濮陽芝鳶的時候，就聽見這位前東猶公主冷冰冰的開口，又恢復到了幾乎一開始時候的狀態，
“你走吧。”
“嗯？可是…”
“怎麼，從我這裡得到的還不夠嗎？你還想知道什麼？”
雲清漪咬了咬牙，決定還是一口氣問出來，也比下次再捅刀子來的更好一些，
“濮陽姑姑不知道還記不記得，當初送走了您孩子的那個人，究竟是男還是女，是什麼身份，有什麼特徵…在哪兒可以找到他嗎？”
濮陽芝鳶古怪的看了一眼雲清漪，皺著眉頭，彷彿想不明白她怎麼能問出這種問題來。
“都說了那個時候我都已經昏迷過去了，怎麼可能記得住那個人是什麼樣子？我甚至都沒有見到他……而我也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孩子究竟有沒有活過來，還是早就不知道死在了什麼地方，都跟我沒關係，我自然不會再花費心思去找他了。”
雲清漪閉了閉眼，心裡有些酸澀，
就算是知道了那些陳年舊事的緣由，知道了謝南邢的身世出生，而現在，他是皇子的關鍵證人，還是消失了。
這跟她一開始打算的，在這裡得到相關線索之後就去遮掩甚至是破壞那些證據的想法，都通通被破滅了。
不過……
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就是了。
知道濮陽芝鳶對於謝南邢怎麼出宮的也並不知情之後，雲清漪也沒有再過多的打擾她，看著對方臉上顯而易見的不耐煩之後，雲清漪站了起來，對著濮陽芝鳶行了個禮，道別之後離開。
她離開之後，卻沒有發現，濮陽芝鳶坐在房間裡，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像是累了一般，趴在桌面上遮蓋住了自己的面目，
至於是累了趴著睡覺，還是在繼續流淚，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走在路上，雲清漪思考著這一路下來的線索，以及自己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最後發現，並沒有，她如果想要知道當初送走那個孩子的人究竟是誰，恐怕還是要去問太后娘娘才能知道。
不過，如果真的這麼直接的去問了，那不就等於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