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這後面的五六年裡,我跟弟弟都可以每天吃飽穿暖,不被欺負嗎?”
對於這個,大嬤嬤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的,公主殿下。今後老奴會安排其他宮人奴婢來照顧您跟皇子殿下的衣食起居,同時,您也要進行一些禮儀規矩,女工針線的學習,畢竟這是代表著我們東猶臉面的婚禮,所以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公主半知半解的點點頭,
她之前還受寵的時候,也有幾個似乎是懂些詩書的女夫子來給她授課,只是那時候她總是貪玩兒不好學,母妃便也不願意拘著她,便讓夫子取消了功課。
當時的情形甚至歷歷在目,母妃靠在父王的懷裡,柔柔切切的跟他抱怨他們的這個女兒,實在是有些淘氣,不僅坐不住便罷了,甚至也學不進詩書。
那時候的公主就在一邊,她本來還有些氣鼓鼓以及無奈,
她都已經很努力的在學習了,奈何那些黑不溜秋的方方正正的字就是不往腦子裡進去。
還沒等公主跳出來反駁為自己辯解,就聽到她的父王爽朗的大笑聲,說的是,
“孩子若是不願學便不學罷,孤的孩子,孤的小公主,莫非還能因為不通詩書而被嫌棄?你我的小公主,只需要快快樂樂便好。”
“陛下,你總是慣著她。”
公主就這樣聽著自己的父王出言維護,然後帶著心裡愉快的感覺悄悄出去,尤其是看到了在偏院裡老老實實寫大字的弟弟之後,公主的心裡更得意了。
父王說了,她可以不用學這些!
而現在,同樣需要學習的時候,公主坐在一架琴前,面對著陌生的許多根弦,她的腦袋裡不可遏制的想起來了當初這樣的場景,
但還沒等她徹底反應過來,一根教鞭就已經敲上了她的背。
火辣辣的疼,但到底是傷害不了筋骨,又留不下疤痕。
如今的女教習,可比當年的那幾個夫子心狠手辣的多了,
公主再也沒有輕鬆的過過後面的日子,每天都在不斷的學習之前幾年荒廢陌生的東西,詩書禮樂女工甚至是儀態走路行禮,方方面面,事事具備。
直到三四年之後,公主基本已經脫胎換骨,
不僅有著對外華貴無雙的氣度,也有著被精心榮養之後嬌媚的容貌,身段,氣質,面板,就連眼神都是被請了專門的人來,特別訓練過的。
這背後的東西,不太上的了檯面,大嬤嬤不讓她多說,也不許身邊的人多提。
這麼多年,公主雖然覺得辛苦,但是看著自己的弟弟也能開始錦衣玉食,長得越來越個子高,壯實起來,也就忍耐下了這些委屈。
他們到了男女大防的年紀,早就沒有住在一起,只是弟弟永遠在每次的課業結束之後,會來公主的寢殿問一問安,似乎一直有某種憂慮未曾解決。
公主則是經常給他做些可口的吃食,聽他講一些所見所聞,
她在背地學習的事情,弟弟多多少少也是有著瞭解猜測的,但是對於他來說,也只當是那個國君父親的及時悔悟。
從犄角旮旯裡想到了他們兩個崽子,又大發慈悲的好好對待起來,莫非就這樣想要抹除過去的一切嗎?
弟弟心裡是有恨意的,只不過也從未表現在公主面前。
而公主殿下越來越大之後,心裡的憂慮就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