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奴僕,第一件事學會的就是忠誠,奴才不忠,自然是可以隨意處置的。
所以,許多當下人的,都知道,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的就是背叛自己的主子,
原本大家還都當這個小金有些喜歡金銀錢財,遇到有錢可謀劃的事就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插手,而其他時候,又好像跟普通的時候沒什麼兩樣,
平時貪貪小便宜,掙點其他零零散散七七八八的銅板碎銀子,這宮院裡的宮女們這都互相熟識,但也不會為了這幾兩銀子便傷害彼此,
但是如今,小金的所作所為已經到了實在太過分的程度,
背棄了自己的主子,甚至只是為了一些金銀財寶,這些都讓小金原來認識的,甚至算得上朋友的人,覺得十分的侷促難耐,
她們如今對小金也沒了什麼耐心,畢竟自作孽,不可活,何況雲小姐又不是什麼難伺候的主子,這麼多天來,她從來沒有一次是刁難過下人的,就這樣好伺候,性格又好的主子,她們都恨不得一直伺候下去不要變動,這時候,他們之中竟然出了一個叛徒,
這當然讓這群宮女覺得荒謬跟不愉快了,
小金感受得到剛剛如芒在背的那些目光,那些過去的認識的朋友們,現在只能成為她們鄙夷的物件,
縱然是一開始還有些興奮的小金,此刻現在也渾身發冷,顫抖的幅度極大。
雲清漪沒有搭理小金,所以其他宮女也沒有搭理她,所有人都被安排帶進了寢宮裡井井有條,而只有她,被彷彿忘記在了這外頭的地上,孤零零的趴跪在那裡,臉上的血跡也沒有機會擦拭。
梳頭的時候,一個大膽些的宮女問雲清漪,
“雲小姐……那個小金……奴婢是說,那個叛徒,雲小姐打算怎麼處理?”
“一般這種事都是怎麼處理的?”
雲清漪對著鏡子檢視自己的樣子,這位宮女梳的頭髮最是得體,她每天都喜歡這個宮女來給她梳頭髮了,
她的眼睛都沒有動一動,似乎是對小金怎麼安排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奈何有人問了,
那個宮女猶豫了一下,然後開口替雲清漪解釋,
“宮規有言,凡背德叛主者,即刻仗殺。”
宮女背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也咯噔的跳了一拍。
“嗯,不錯,宮規背的倒是流利,原本認識字的?”
“是的,奴婢進宮之前,家父曾經是松籟縣城的一個秀才,平時靠給別人讀信寫信,逢年過節便寫寫春聯,家父的書法尚可,所以許多人來買他的字畫,然後靠這些,掙些銀子來度日。”
雲清漪沒有點頭,只是“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畢竟此刻正在梳頭,點頭恐怕要將這個宮女專心致志梳的頭髮又亂一些。
“那……雲小姐的意思是…?”
宮女一抬頭,就能從窗戶眺望過去看見還跪著不敢起身的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