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雲清漪怔楞住了，有些莫名，臉色也不太好看。
濮陽芝並沒有多給雲清漪什麼反省思考的時間，直接像是完成什麼任務似的，開口將一串故事，用冷冰冰的話語講述出來，
而云清漪，只能被動的接受著，任由這些古怪甚至荒謬甚至稱得上大逆不道的訊息，鑽進自己的大腦。
“二十三年前，當下的皇帝剛剛登基上位不久，很是想要大展拳腳一番，而他的身邊，據他自己所說，可謂是虎豹豺狼，蛇鼠一窩，文官勾結，武官冒犯，讓他這個皇帝當的十分憋屈，所以他要生變，想要這個朝廷變得一切朝向都對著他一個人，成為真正的九五之尊，萬人之上。”
濮陽芝的聲音真的很低沉沙啞，講起故事來，有一股被鬼魅環伺幻的恐怖感，
雲清漪摸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忍耐著頭皮發麻的感覺，繼續聽著。
“那個皇帝想啊想，究竟什麼樣的辦法能夠最快的達到他想要的結局呢？最後還真被他想出來了一個十分直觀的辦法……”
濮陽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雲清漪，似乎並不想讓她聽的這麼輕鬆，也或者存心存了些考量的滋味，
“雲小姐，你可知道是什麼？”
雲清漪只覺得後背發涼，她咬了咬牙，
“是戰爭。陛下他，發動了戰爭。”
二十三年前陛下剛剛繼位沒多久的時候，權利的確是有些分散，不過也只是因為某些大臣還在觀望，擔心新繼位的陛下不能很好的處理政務，所以有所保留，
不過也只是權宜之計，也只是為了大梁江山社稷，雲清漪覺得，這樣的態度也算得上無可厚非，畢竟，
若是陛下是個登基之後就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昏君，那過早的提交手裡的權利，才是對家國的一場不幸。
而此刻聽著濮陽芝的說法，看來當初的陛下，對手底下這群官員的保留之舉，十分的不滿，甚至產生了一些偏激的想法。
濮陽芝點了點頭，臉上漏出一絲怪笑。
“沒想到雲小姐雖然身為女兒身，但這些事情竟然是一點就通，倒是比一些尸位素餐的男人，更適合攪動朝堂這攤渾水。”
“臣女不敢，濮陽姑姑還是繼續說吧。戰爭，可不是那麼好容易就發動的，其中牽扯實在是太多，若是當初陛下一意孤行，恐怕也是會被當初的太師閣老出面制止的，實在不行，還有太后娘娘，陛下也總是會聽太后娘娘的話的。”
濮陽芝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恍惚，
“皇帝之所以是皇帝，不僅是因為手握權柄，更是有著不拿人命當命的特權，有著獨有看待所有天下蒼生的殘忍眼光，在他眼裡，只怕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也沒有什麼，是不能背叛的。”
“……背叛？”
雲清漪猛然的抓住了這個關鍵的詞彙，有些驚訝的抬頭，看著濮陽芝的臉，以及她嘴邊燒傷的疤痕。
見到雲清漪的目光所停留的地方，濮陽芝咧開嘴詭譎的笑了笑，
“你對這個，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