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漪很想說，就算當了和尚又不是不能還俗，
但是看著王司音的表情，她還是將話憋回去了。
有時候，不能那麼順應自己的脾氣，去說一些可能惹得別人厭煩的事，
這個倒不是姜夫子教的，而是其他的禮儀課程請來的嬤嬤之類的老師教的，
原本雲家沒想過給雲清漪請那麼多雜七雜八的老師夫子，但是奈何雲清漪自己堅韌好學，一定要事事做到最好才甘心。
還好她也算是天資聰穎，對於學習上的事，倒還不算是太過令她痛苦。
“原來是這樣啊。”
她無可無不可的敷衍了一聲，然後繼續低頭對著自己的素齋發起風起雲湧的食用，
雖然需要秉持著自己淑女的作風，但是雲清漪的進食速度卻並不慢，甚至因為王司音大概心裡多揣度了幾分，她比對方吃的還要更快一些，卻一點也沒有失了風度優雅。
這一點，讓偷偷觀察雲清漪的王司音，也忍不住偷偷咂舌。
“說起來，你怎麼會……”
王司音看著像是打算問些什麼，卻在話剛出口的時候，聽到了隔壁傳來的一點動靜，
似乎是有人相繼走進了隔壁的禪房，然後一進來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其中包括男子的低語，以及另一道女子的嬌嗔。
……
？
王司音下意識的跟雲清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一股莫名的濃烈興趣，
雖然王大少爺覺得這種不合時宜的事，不適合年歲不大的雲清漪旁聽，但是人都已經在這裡了，
大概是這件禪房一般都是給王司音這樣的捐款大戶預留的，一般也沒有其他人會安排到這邊，所以這間禪房一直以來都是沒有人來的，
而隔壁的這兩人，恐怕就是知道了這一點，才會走到這間禪房的隔壁來……
做什麼呢，好難猜啊。
雲清漪的眼睛又開始亮晶晶起來了，她甚至不顧王司音有些不贊同的眼神，從餐桌前面站起，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牆角的位置，然後默默蹲下。
俗稱，
聽牆根。
王司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多看，這就是堂堂上京城的貴女風度？
透過這一路上兩個人的相互打探，王司音也是差不多摸清了一點雲清漪的來歷，
這身上穿的是貢品之一的雲錦花雀樊紋織的布，這料子被他母親特意講過，說是一匹布都能換他們家的一座鋪子，還得是旺市的鋪子。
而云清漪身上，昨天今天，就已經看到了兩套交替著穿。
而且穿著這樣貴重的料子，竟然一點兒也不在意，不管是跟著一路走來被風沙吹著，還是來坐著這寺廟裡的破舊板凳蒲團，她都一點沒在意，
這樣的情況，除了司空見慣無所謂了以外，王司音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而且雲清漪雖然努力的剋制著在說著標準的通用官話，但依稀還是能從一些字裡行間聽出來一些上京城的方言習慣，
就像是久居當地的人，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竟然不是官話而是方言，
雲清漪就屬於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