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大廳中,還有一人也被驚到了,這人一身富家公子打扮,模樣很是俊俏,但明眼人還是能從喉結等處看出,這人實為女子,只是做男子打扮而已。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趙二趙小姐。
自那日趙二被沈毅狠狠收拾了一頓後,趙二便一直心中不服,聽聞沈毅也要來一泓樓參加花魁比試,便女扮男裝來這看熱鬧。
剛剛的經過趙二也看在心中,本來正心中暗爽呢,認為沈毅你也有這天。卻不想後面峰迴路轉,裴大家的尊敬以及高世松的落荒而逃,都讓沈毅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直到沈毅上去講書,趙二心中還有些不屑的,可等聽進去後,便慢慢的入了神,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原來真是個有才的。”趙二小聲呢喃道。
等說道最後王子服和嬰寧二人誕下一子,其子也是見人大笑頗有其母風範後,這故事便算說完了。
沈毅又拍了下醒木,站起身來微微點頭,此時大廳中人還沉浸在故事之中,一直到醒木一拍方都清醒了過來,裴瑛也是最後撥了幾下琴絃,然後站起身萬福嘆道。
“沈公子之才,奴家今日方算見識了。”
沈毅輕笑,轉過桌椅低聲道:“裴大家謬讚了,不過是胡亂編的小故事罷了。”
曉言也是微笑嘆息:“沈公子這句胡亂編的,不知會令多少寫書之人汗顏呢。”
然後方有些好看熱鬧的鼓掌喝彩,有些人還大喊:“再來一個。”似是進了勾欄瓦肆之中一樣。
沈毅微笑搖頭,這嬰寧是他本來就想說的,所以準備了兩日,聊齋中有些太書面化的語言都要變成口語化,如果再說的話,就沒這個效果了。
沈毅下了臺,田馨兒站在桌旁萬福道:“公子大才,奴家佩服。”
熙兒也是滿臉欽佩的看著沈毅。
沈毅也是心中暗爽,但這只是個開始,不過是個小故事而已,這還不足以讓田馨兒奪得花魁。
這個時候周生見沈毅身邊眾美環繞,自己這卻孤孤單單冷冷清清,不禁妒火中燒,略略思量便站起身,故作瀟灑的走到近前。
先對裴瑛拱手微笑道:“裴大家,在下週生,當日隨著黃少府曾得一見,對您的琴藝著實佩服,今日重聞,真是感覺天下絕倫。”
這叫睜眼說瞎話,裴瑛根本還沒彈琴呢,只不過是給沈毅講書的時候作陪應景罷了。
裴瑛略點點頭:“多謝這位公子謬讚。”表情冷淡,顯得拒人千里之外。
周生略顯得尷尬,心中亦是有些不忿,暗道你就是再如何名氣大,也不過是個倚門賣笑的娼妓,雖是個清倌人,但也不至於這麼清高吧?怎不見你對沈毅這樣?
這邊錢玉鳳倒是沒臉沒皮的湊了過來,嘿嘿笑道:“裴大家不光琴藝好,人長得也漂亮,要不怎麼會被稱為揚州花魁呢。”
裴瑛倒是不至於連個女子的面子都不給,笑了笑道:“什麼花魁不花魁的,只不過是胡捧罷了。”
曉言走了過來說道:“裴大家,咱們去後面歇歇,一會就要開始了。”
裴瑛點點頭,然後過來對沈毅飄飄萬福道:“公子,我先退下,一會再來給公子斟茶。”
此言一出,周圍聽到的人都非常驚訝,因為這裴瑛可是極少給人作陪的,更不要說去給人斟茶。
說完裴瑛就走了,連看也未看周生一眼。周生臉色陰鷙,心中怒氣洶洶,感覺這裴瑛簡直太不給面子。
恰好這時熙兒說了句什麼,沈毅一笑。
周生不禁冷哼一聲道:“姓沈的,你不要太得意,不過是會講點故事罷了,雖然講的也算不錯,可就憑這個還不足以奪魁,一會真的比拼了,可是要在詩詞上見真章的。”
孫智這個時候也湊了上來,附和嘲笑道:“周兄所言極是,一會姑娘們才藝展示完,就要看誰能寫出好詞了,這可不是講個爛故事便能糊弄過去的。”
沈毅只是一樂然後扭頭問田馨兒:“這晚間的江水可是挺涼的,一會這位胎記兄跳江的時候,可得記得給他拿件衣服。”
“沈老二……”胎記兄這三個字深深刺痛了孫智的心,這胎記是他心中最大的禁忌,往常他人就是目光異樣些,都會被他疑為恥笑,而心生怨懟。
今日卻被沈毅一而再再而三的戳破羞辱,這讓孫智簡直要歇斯底里了。
“怎地?”沈毅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馨兒很乖巧的給沈毅剝了片蜜桔。沈毅一邊吃一邊看著孫智,模樣欠揍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