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日頭正盛,陽光傾灑天地,映得崔好的臉色微紅。
她有些不好意思:“要不…還是下次吧。”
崔姒道:“那下次得等他來提親了。”
“眼下這世道,沈將軍又去打仗的人,不說嫁給他之前,就算是將來嫁給他了,在天下太平之前,你與他聚少離多是常態。”
“上一次他來,匆匆就走,你們沒能說上兩句話,這一次來,明日又走,你真的不去見見?”
崔好一聽,果然猶豫起來了。
她道:“那...那我差個人去打聽打聽,他回來了我就去。”
崔姒點了點頭,笑了起來:“你與他這樁親事,定得突然,可他人也算是不錯,與你也算是良配,多培養培養感情,日後夫妻和諧,也是一樁良緣。”
“就像阿姐一樣嗎?”崔好問她,“阿姐與江先生的親事定得突然,但阿姐與江先生都在用心地對彼此好,希望能感情和諧,一生圓滿。”
“對。”崔姒點頭,“我與江先生也是如此。”
同崔好說了一會話,崔姒擔心自己不在家,崔五爺冥婚之事會不會出差錯,又將要注意的事情寫了下來,之後打算交給崔二爺和崔長佑。
末了,又將崔平喊了過來,囑咐了他一些事。
崔二爺和崔長佑都是不管內宅的人,許老太太年紀大了,且身體不好,最好不要勞累她,所以事情只能交給崔平了。
將事情交代完了,她伸手擰了擰眉心,覺得有些累。
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勞碌命,這個操心,那個也操心。
而她還沒感慨完,許老太太就來了。
“你去重山關到底是為了什麼?”許老太太問出了心中的困惑,“江小郎去也就罷了,他是大夫,救死扶傷,總歸有用處,可你去有什麼用?”
崔姒心道:
我去有什麼用,我是去削人的!
某些人不削他一頓,他總就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不過對於家裡人,她也想好了應對的說詞:“重山關兩邊都是不可攀越的高山絕壁,為中間一個斷口關隘,阻擋了北燕軍前去的道路。”
“您應該知曉,眼下兩軍還在僵持,對於這個關隘如何攻打,我有一些想法。”
“之前和三兄說過,三兄覺得有些用處,只是事關重大,紙上談兵未免出錯,孫女要親自去一趟,和諸位將軍商討。”
“若是真有妙用,也是大善。”
“真的?”許老太太有些不信,“你什麼時候對於打仗也有想法了?”
當然是假的。
若是真的,她怎麼會藏著掖著,一聲不吭。
只是,若是她親自去一趟看看,或許真的有妙法也不一定。
“您這就不知了,您孫女飽讀詩書,可不獨獨只能吟詩作賦,若是論才幹,不說有多能耐,與三兄比一個高下也是能的。”
“您忘了,當年治理平州之策,還是孫女出的主意。”
世家對百姓的壓迫,從來都沒少過,崔氏自詡清高畫質貴,但也佔據平州大多數田地。
當年眼見亂世降臨,各地起義軍興起,崔姒便同還在世的祖父提了‘施恩百姓,固守平州’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