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的拳腳功夫不行,連刀劍都不擅長。
但他那張嘴喲,吐出來的字,一個個都比刀劍還鋒利幾分,一刀刀都是殺人誅心。
老皇帝越老越多疑,再加上如今大周陷入末路,半數江山都落入了‘逆賊’之手,他是看誰都像是要造反的。
若是這句話傳到了老皇帝耳中,老皇帝對姜紹起疑,那就好玩了。
這平國公府會不會是下一個鎮北侯府呢?
這口口聲聲大義,效忠君主的姜家,到底是引咎赴死,繼續在黃泉路上做他們的忠臣良臣,還是學了燕行川,反了這大周。
要是平國公府死了或是也反了,這大周真的是走到了盡頭,塌了塌了啊!
不過那一種結果,對北燕都是大有好處,接下來的路都好走了許多。
饒是姜紹自詡淡定,八方不動如山,世間上早已沒有什麼能讓他情緒外露了。
可聽到崔景最後這句話,便取過了邊上親衛手中的弓箭,搭箭拉弓,一箭射了過去。
嘴長得那麼好,那就別活了。
徐大智抬腳踹了崔景一腳,將他踹飛了出去。
箭矢從馬上飛射而過,往後面射去,諸位將士舉起盾牌格擋,長箭穿過了兩個盾牌,這才停下來。
崔景被踹進了土裡,痛得他臉皮扭曲了好幾下。
有將士手忙腳亂將他扶起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被踹的屁股,憤憤然:
“徐兄,絕交吧。”
從今之後,他們就不是兄弟了。
徐大智咳了一聲:“這不是事出從急嗎,要不我再給你踹一腳得了。”
“虛詞詭辯,胡言亂語。”
姜紹將長弓丟到了親衛手中,但因為崔景說了那麼一統,他也歇了用大義壓燕行川的心思。
既然是說不過,那就不要再說了。
“行川,今日重山關之戰,是非打不可嗎?”
燕行川道:“那姜世子是非守不可嗎?”
“自然,姜家世代忠良,本世子不可能放北燕軍過關。”
“巧了,燕某為了天下,為除昏君,殺奸妄,還天地一片清明,這個重山關,燕某也非過不可。”
“那就依照戰書約定的那樣,為了避免兩方將士死傷無數,重山關屍橫遍野,今日之戰,便你我替之。”
“正有此意。”燕行川應許,“你若是輸了,朝廷大軍退出重山關,我若是輸了,北燕軍便退守原州城。”
“不妥。”姜紹眯眼,“重山關是何等重要,你退守原州城的條件不夠,若是要退,便退到姜水以北,將原州、平州讓出來。”
崔景聞言臉色微變,沈遂也皺緊了眉頭。
原州也就罷了,原州是燕行川帶兵打下來的,若是輸了,說讓就讓了,最多就是讓原州百姓重新歸到朝廷名下。
便是原州那些前來參軍的將士,也可以安撫,將他們一家帶走或是給他錢銀讓他們歸家都可以。
可平州卻不行。
平州一地,是崔氏一族獻上的,也是崔氏一族的根基。
除了崔氏一族,更有其他人歸順北燕的世家百姓。
若是燕行川敢拿平州來做賭注,縱然是贏了,也難免會讓平州眾人寒心。
姜紹這些話,是要將燕行川陷於不義之地。
可他大概是忘了,他剛才是如何被崔景說得怒急攻心射箭殺人的。
崔景雖然臉色難看了一瞬,但很快就下了決定。
他開口道:“主上,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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