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長戟與長槍相抵,長槍劃下抵在長戟的岔口上,激起一陣火花飛濺。
姜紹握著長戟的手微微有些發麻,面上確實一片泰然。
“看來十年過去了,你確實有勤加苦練。”
“士別三日,便叫人刮目相看,何況十年。”
燕行川手握長槍,面容冷然,並不願與他廢話,長槍一轉,迎面刺去。
姜紹往後彎腰,堪堪躲開這一下,而後手中的長戟緊扣長槍。
燕行川飛身而起,手握長槍下刺。
姜紹身形一轉,棄了馬翻身下馬,而他身下的馬匹因來不及躲避,被長槍從馬背上刺中,鋒利的長槍在重力之下將馬鞍割裂,直刺入馬背之上。
馬匹淒厲地哀嚎一聲,軀體骨肉分裂,血肉灑了一地,連同四蹄都下陷了一寸有餘。
姜紹身形翻轉,落在地上,見陪伴多年的寶馬已經轟然倒地,臉色更冷了:
“你使長槍,確實有你兄長的本事。”
燕行川落於地上,手中的長槍一挽,便又欺身而上,與他戰在一起。
兩軍各站一方,屏住呼吸盯著場上的兩人。
崔景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走到了上官桐身邊:
“這姜世子總是提過去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不好。”
又是過去十年,又是兄長,聽著像是姜紹在緬懷燕行山。
但要知曉,燕行山和燕家人的死,對燕行川有很大的刺激。
若是燕行川怒得失去了理智,在這對戰之時,是很不妙的。
“我先前就說了,這姜紹看是忠良忠義,其實也不過是虛偽小人,如今大周這天下早已窮途末路,若是他真有為天下著想之意,就該棄暗投明,投靠主上。”
“如此,憑著兩人的本事,很快就能平定天下,殺昏君奸逆,還天地一個清白。”
“還有當年燕家的事情,你不會以為我就是在刺他吧,當年還是平南候的姜家明哲保身,眼睜睜地看著忠臣良將被滿門誅殺,這可不是忠臣所為。”
“指不定當年的事便有他們摻和,為的就是剷除異己,若不是燕家倒了,哪來的平國公府。”
上官桐看著燕行川招招直取姜紹性命,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眼下你們有什麼提議?”
徐大智道:“要不,咱們直接開打,殺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樣姜世子定然會失了分寸。”
上官桐聞言搖頭:“這不妥,既然作了約定,我等突然動手,不遵盟約,失信於天下,日後誰人還信服。”
雖說是亂世諸王爭霸,誰的本事強能打下更多的疆土,只是也講究仁信二字。
像是平州,不也是因為燕行川與北燕軍名聲極佳,這才得到了崔氏的投誠臣服,無需花費多少力氣,便拿下的平州。
上官桐思慮片刻,便下了決定:“沈將軍,你仔細盯著些主上那邊,若是有不妥,立刻去救人,徐將軍領著左右先鋒軍,無論輸贏,防止對面動手。”
“崔三郎與我坐鎮後方。”
“是,軍師。”眾人領命
事情有條不紊地安排下去,北燕軍開始變換陣營。
待上官桐與崔三郎往後退到安全的地方,上官桐安排了幾人站在崔景身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景:“?!”
他看向上官桐,心生幾分不妙之感。
“你繼續說。”
“說什麼?”
“就說姜世子與姜家是如何的冠冕堂皇,看似忠良,實則心中藏奸,要謀奪大周江山。”
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