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崔夫人又慌又怕,但親事已定,再說什麼也沒用了。
與許老太太爭辯了幾句之後,她便氣得直接暈過去了。
許老太太倒是善心大發,讓人將這一對母女送回了主宅,至於這爛攤子該如何收場,那就與她二房沒有關係了。
清風吹拂,日頭偏斜。
崔姒於院中與崔長佑一同喝茶。
崔長佑嘰嘰歪歪的,都在說江辭年的好話。
“阿姒你不知,他那人最是真誠純粹,既然答應娶你,肯定會待你好一輩子,就算是沒有大富大貴,那也會盡自己所能給你最好的。”
“哎呀,我竟然沒想到,這帶回來的友人,竟然要成了我的侄女婿,阿姒,你說讓他喊我叔父,他會喊嗎?”
崔姒手中把玩著一塊白中帶黃沁的玉,心中想著是該做一對鐲子還是做別的什麼,要如何將這最好看的顏色形狀留住。
她生平愛好諸多,這刻玉打金算是一樣。
“那你讓他喊。”
崔姒話音剛落,院子門口便傳來一陣喧鬧聲。
“宋郎君,你不能進去!”
“讓開!”
是宋止來了?
崔姒皺眉,原本半躺在藤椅上的崔長佑豁然彈坐起來,便見宋止匆匆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神情慌張的宋柔。
“宋小郎,你來這裡做什麼?”崔長佑起身上前攔住了宋止的去路,一雙眼睛微微眯起。
“讓開!”宋止的臉色鐵青,手指握成拳。
崔長佑一聽,更是覺得可笑:“你這脾氣還挺大的,可你忘了,這是崔家不是宋家,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說罷,他又對宋柔道:“我說大嫂,你也好歹管一管你這弟弟,這府裡頭可不是你一個人,讓你弟弟闖到崔家內宅來,闖到繼女的院子撒野,怎麼,你是不要臉嗎?”
這話說得不算毒,但侮辱性極強。
而且還是一個小叔子對嫂子說出這種話,氣得宋柔當場臉色蒼白,眼淚簌簌而下。
宋止勃然大怒,抬手就給崔長佑一拳:“姓崔的,你過分了!”
這人不但侮辱他阿姐,還將崔姒另許他人。
可恨!當真是可恨!
崔長佑沒料到宋止會突然動手,額角捱了一拳,險些被打得往後摔去。
他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撩起袖子就衝上前,摁著宋止開始揍。
“臭小子,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打小爺我!”
宋止不過是個文人,但崔家同齡人在崔姒這個卷王的帶領下,那都是練過武的,再加上崔長佑在外面到處野,手裡拳腳功夫也不俗。
當即,宋止只有被按著打的份。
宋柔見自己的親弟被人按著打,臉色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想要勸架又不敢上前,只能在一旁著急得跳腳落淚叫喊:
“別打了別打了,小叔,快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