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川頓了頓,到底還是將手鬆開,然後一步一步地往窗邊退去。
待走到窗邊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從窗戶跳了下去,消失了蹤影。
崔姒見人走了,雙腳一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她愣愣地看著地面,一時間心緒十分的複雜。
有終於解脫了鬆快,也有莫名的失落。
她忽然笑了一下,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又淡去,不知何時,竟然有一滴眼淚落在了地面上。
她快速地伸手擦了擦,然後慢慢地爬起來,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
沈陌在青梧院外面等了一個多時辰,都不見燕行川出來,等了又等,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便翻牆進了院子。
目光掃過院子,見燕行川便坐在院中梧桐樹的樹幹上坐著,抬腳在地上一蹬,然後飛身上了梧桐樹,落在了燕行川身邊。
他壓低了聲音:“主上,該回去了。”
燕行川僵硬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卻沒動。
沈陌察覺到事情不對,便問他:“您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我心傷。”
“心傷?”沈陌外頭想了想,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髮,表示不理解。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隻酒杯從屋子的窗戶裡丟了出來,摔在簷下,發出一聲破碎響聲。
沈陌頓住。
燕行川有些僵硬地扶著樹幹起來,然後對沈陌道:“再留下便惹人嫌了,你扶我一下,我們走吧。”
“哦哦,好......”沈陌心中好生奇怪燕行川怎麼要人扶了。
難道是不太行?
還是這屋裡的崔六娘子就是一隻吸人精氣的狐狸精?
沈陌想想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燕行川的目光滿是同情。
主上真有勇氣,這樣的娘子都敢要。
沈陌將燕行川扶著回了雅園,正想走,又被留下來陪同一起喝酒。
陪同就陪同了,可眼見自家君主是一口酒一口酒往嘴裡灌,像是借酒消愁,寧願長醉不願醒的模樣,沈陌又是皺眉又是好奇。
“主上,崔娘子到底是做了什麼了?”
“她不要我了!”
沈陌聽到這話,倒是長鬆了一口氣:“這多大的事情啊,您先前不是說了嗎,若是崔氏不肯,那強娶就罷了,先將人搶到手,其餘的日後在徐徐圖之。”
“不搶了......”燕行川抓著酒罈的手都在顫抖,“她不樂意嫁我,她只想此生與我毫無瓜葛,你說,這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呢?
該如何才能讓她回頭呢?
燕行川已經想了很久很久,卻是想不出法子來。
他抓著酒罈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割破,有血跡從上面流了下來,弄得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血糊了一片。
沈陌嚇了一跳,想要給他看看,又被他推開。
這瞧著好似真的被傷著心了。
沈陌想了想道:“要不...要不您給崔娘子做小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