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細微的動靜,她便掀開床帳下床。
對方正在視窗放信,聽見動靜,頓時把信一丟,然後就要跑。
“站住!”崔姒壓低了聲音,“你若是敢跑,我便給他回信,說你也潛入我閨中,意圖輕薄我。”
跑到院子裡的黑衣人剛剛飛身上了梧桐樹,踩在樹杆上的時候聽到這句,腳下一滑,直接從樹上栽了下來,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
崔姒開啟門走了出去,那黑衣人老實巴交地站在樹下的一片陰影裡,完全不敢吭聲。
“將黑布扯下來。”崔姒開口。
黑衣人只是猶豫了一瞬間,然後只得硬著頭皮將黑布扯下來,露出了一張憨厚老實又普通的臉,彷彿丟在人群之中就在也找不出來了。
觸及崔姒有些冰冷的目光,黑衣人竟然忍不住伸手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心覺得自己要完了。
崔姒道:“下一次就不要來了,那些信,便是送了,我也不會看的。”
黑衣人張了張嘴:“可是六娘子,主子說了,說......”
“他說什麼我不管,但你若是再送,我便大聲叫喊,說你意圖不軌。”
黑衣人:“......”
他伸出袖子猛擦汗。
您這話說得,是要嚇死人的好嘛!
崔姒道:“你莫要以為他不信,便是我說我換衣的時候你瞧見了,你覺得你還有命?”
黑衣人:“!!!”
黑衣人嚇得立刻跪下來。
“您...您這樣亂說話是會死人的。”
“與我何干?”崔姒面無表情,“你一不是我的人,二不聽我的話,三還天天夜裡往我閨閣跑,嚇得我夜不能安寢,我何故管你的死活。”
黑衣人被懟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崔姒又道:“今日之後,便不要再來了,你老實告知他,說我不收他的信,也不會看的。
希望他日後別送了,有這些心思,還不如多籌謀籌謀如何打下原州。”
黑衣人不敢反駁,只得硬著頭皮應下,然後行了個禮,飛身上了梧桐樹,然後從牆邊跳了下去。
崔姒看著這棵梧桐樹,臉色沉沉。
這棵樹,她遲早得讓人砍了!
。
沒過幾日,北燕軍再打下一城,逼近原州城,便有羨陽城的信件送到了燕行川手中。
他看著信中的內容,臉色越來越平靜,捏著信件的手指卻越來越用力。
“不願再看我的信,只求與我再無牽扯。”
燕行川咬了咬牙槽,又是惱火又是不甘心,還有無可奈何和委屈。
“還與那江辭年琴簫合奏,都沒有和我琴簫合奏過!”
好氣人,想動刀了。
“來人,召集各位將士先生,商議攻打原州城之事,本王要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