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棲居守門的護衛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若是換做旁人,敢來北燕王居住的宅院鬧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當場就該是血濺三尺。
但燕行川前兩天搶了人家要出嫁的女郎,而且崔景等人那天鬧事也好好地待著,燕行川的態度也十分耐人尋味,他們哪裡敢動這老太太。
只能好言相勸:“崔老夫人,您先莫要動氣,屬下先領您去主院喝盞茶如何?”
“哼!喝茶,喝什麼茶。”許老太太攢了幾天的火氣了,路邊走過一條狗都想罵兩句,哪裡能放過燕行川這始作俑者。
“我來找我孫女,難不成還要等,怎麼,他是打了將人囚禁起來的主意嗎?”
有燕雲衛趕到,見許老太太發飆,趕緊道:“您說笑了,您請,這就請您去見王姬,崔先生和崔五郎都在呢。”
崔景遠遠地聽到了許老太太的聲音,驚得不輕,忙是趕了過去,他到的時候,崔長佑已經扶著許老太太進了大門,繞過了照壁。
“祖母?小叔父?你們怎麼來了?”
今日雖是沒下雪,但比前兩日更冷一些,許老太太穿著厚重的衣裳,需得杵著柺杖才走得穩當一些,見到崔景,她也沒放過,立刻就開罵。
“我們怎麼來了?你問我們怎麼來的?你看看你乾的什麼破事,找到阿姒了不將人帶回家去,反而讓人將她的侍女帶走,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
崔景尷尬了一下,轉念立刻將鍋往燕行川身上扣:“我倒是想將阿姒帶回去,可燕行川不放人,我能怎麼辦?”
“你不會打他嗎?”
“我打不過他啊!”
這還真是一個好理由。
許老太太氣得好懸一口氣沒喘上來:“好好好,他那麼能耐是不是,我倒是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讓他給我滾出來!”
這祖孫三人,某些時候性格上十分的相似,發起火來十分的可怕。
崔景趕緊勸她:“祖母,氣多傷身,您先別管他,我帶你去見六娘去,五弟也在那裡。”倒不是他要幫燕行川,只是許老太太再這樣氣下去,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你前面帶路,我的乖孫的,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遇見這種事。”許老太太最擔心的自然是孫女,聽說要去見崔姒,她也只能將找燕行川算賬的事情先放下。
“你說他做人做事怎麼能這樣呢,他讓六娘怎麼做人,讓天下人怎麼看待六娘,真的是,混賬啊!”
一說起,許老太太又開始生氣了。
“六娘昨日病了。”崔景趕緊將這事情甩出來堵許老太太。
許老太太一聽,果然顧不上生氣了:“怎麼病了?”
“受了些風寒。”崔景一邊領著許老太太往裡面走,一邊說,“祖母,昨日江辭年也來過了,這一次的事情有些複雜,您先別顧著生氣。”
“還有,一會兒見了阿姒,便莫要在她面前提這事了,您就說是聽說她病了,心裡擔心,來看她,別的是就別提了,讓她安靜一會兒。”
“等晚些了,孫兒就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給您聽,到時候您還生氣,要將姓燕的打一頓,孫兒給你遞柺杖。”
許老太太聽著心裡困惑,但自家的孩子她還是信的,點頭道:“既如此,祖母便聽你的,先去看看阿姒再說,等晚些再算這些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