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姒倒是無所謂:“隨便他去吧。”
反正她現在也歇了要尋個夫君的心思,他愛怎麼折騰就折騰,只要崔家不丟面就行,至於以後要是遇見了想嫁的人,那再說吧。
若能結緣那定然是信她,若是不信,她又何必費這個心。
松綠憂心忡忡:“可是婢子覺得這樣對娘子不好。”
崔姒笑問她:“旁人都說我將來要做皇后,做皇后噯,你怎麼覺得不好?”
松綠被問住了,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答不出來。
一旁給崔姒泡茶的胭脂卻道:“皇后再尊貴,可也得娘子想要才行。
若心之所向,便是囊螢做蠟陋室為家,那也是歡喜,若並非自己所求,便是玉殿金堂錦繡樓臺,也不過是浮塵枷鎖。”
崔姒詫異地看了過去:“你還知道這些?”
胭脂道:“婢子這些年閒時都有勤學苦讀,看到過一些,世間大多數人都向往權勢富貴,可也有一些人,所向往的是內心的平靜與安寧,就像是那些...嗯,那些歸隱田居的隱士一般。”
崔姒挑眉:“你這話說得在理。”
這說法大約與她的心理相差無幾了。
過盡千帆,權勢富貴擁有過了,高臺也坐過了,世間的浮沉都見識過了,最後開始追求精神上的平靜安寧,對於權勢富貴便不再熱衷。
上一世的她,可是很熱衷的。
只能說是時過境遷,心境早已不同了。
“天冷,我躺一會兒,你們也歇一會兒。”
崔姒將外面的事情拋在腦後,直接不去管了。
再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外面的雪稍停,但抬眼看去,天地已經是白皚皚的一片,天空不再陰沉沉,但冷風吹來,席捲人間雪,也是一片寒冷入骨。
崔姒喝了一盞溫水,胭脂便向她稟報:“北燕王命人送了不少東西來,現在都放在明廳裡。”
“送東西?他送什麼東西來?”崔姒剛醒,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有些回不了神來。
“婢子和松綠看了看,都是一些首飾布料還有衣裳,還有一些城裡新鮮的玩意。”胭脂也有些恍恍惚惚的,“對了,還請了兩位繡娘過來,說是給娘子量一量身量,給娘子做衣裳。”
崔姒聽罷愣了半晌:“他吃錯藥了?”
崔姒起身披上一件狐毛斗篷將自己裹起來,然後走到了明廳,只見明廳的中間堆了不少東西,有箱籠裝好的物件,也有堆放在一起的布料。
崔姒開啟其中一個箱子,發現裡面陳放著醫治花簪,青蓮鬢簪,金絲為蕊,點翠為花,縱然只有一朵青蓮,便已經是優雅尊貴至極。
崔姒伸手捏了捏,在那簪身上還篆刻可許多花紋,有些是花紋,有些看著像字。
崔姒皺眉:“送東西的人呢?”
“回去了,說是娘子若是要見那東西退回去,就找北燕王去。”
崔姒:“...那你還敢留下來?”
這留下來了,哪裡還退得回去。